傅南洲轻哼一声,“她不是被赶出去了吗?怎么还有脸来这?”
“她脸皮可厚着呢,还以为自己是沈家大小姐呢,爸妈没告诉她何春叶才是她亲妈,我感觉她其实都知道,就是故意装作不知道。”
傅南洲没有再说话,车子开到大门口,大门自动打开。
沈悠然也看到了傅南洲的车,下意识的站起来,踉跄着跟上去。
她是想跟着傅南洲的车走进去,然而她的半只脚刚迈进沈家,就被门口的守卫拦住了。
“抱歉,您不能进。”
沈悠然一僵,脸上火辣辣的疼,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。
“吴伯,求您让我进去吧?”
吴伯有些无奈,“悠然啊,不是伯伯狠心,我已经跟夫人说过你在这,可是夫人没让我开门,我不能这么干啊。”
“嗯,我知道,我不为难您了。”沈悠然凄然一笑,落寞的转身,又重新蹲在了雨里。
吴伯看着心疼,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,就这么被赶出了沈家,真是造化弄人啊。
沈悠然又重新回头看过去,傅南洲的车已经开进了沈家的地库。
原本,应该是她坐在车里,应该是她带着丈夫傅南洲一起回娘家,可如今一切都被陆惜抢走了。
当初还是她轻敌了。
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,自怨自艾没有用,她应该做的,是把原本应该属于她的爱情和男人都抢回来。
魏雨彤看着窗外的暴雨出神,这么大的雨,悠然她……
她知道沈悠然在外面,管家虽然没跟她说,但是家里一个负责守门的老佣人却告诉她了。
魏雨彤知道,沈悠然从小就生活在沈家,肯定还会再回来,毕竟对那孩子来说,这里是她的家啊。
“彤彤,想什么呢?”
沈从容处理了紧急文件,从楼上下来。
魏雨彤轻轻的叹口气,转而看向丈夫,“容哥,悠然在外面。”
沈从容双眉锁起,“不用管。”
“容哥,咱们是不是太残忍了?就这么把她赶出沈家,却没有告诉她,何春叶才是她的亲生母亲,让她无依无靠。我不该答应何春叶不告诉沈悠然的。”
沈从容抚摸着妻子的脸,“你就是太善良了,所以才会生病。”
魏雨彤面色一黯,“容哥,你不懂,不是我太善良,就是因为她陪着我,撑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。”
接着,她垂眸,语气变得艰涩无比,“我啊,是个罪人。”
“不是你的错。彤彤,看着我。”沈从容双手握住她的肩膀,一脸严肃。
魏雨彤抬头看他,“怎么不是我的错?是我抱着刚刚出生没几天的君君去了跨海大桥。我为什么要带她看夕阳,看晚霞?那么小的孩子,她能看懂什么?!我有病,我就是个疯子。”
“不是!是谭静抑郁,是她发病了,非要你来照顾她的孩子!
“是她说有人要抢她的孩子,一定要你帮她,她说只信你,不相信任何人,是她说晚霞真好看,说让君君替她看看,还让你去桥上看。”
“如果不是一辆大货车朝着你开过去,还冲着你按喇叭,你也不会被吓得站在台阶上。你是因为没抱稳孩子,君君才会掉下去!
“彤彤,那天我们动用了所有的力量,打捞了整整半个月,因为始终找不到君君,我们才不得不放弃,你不能把所有的罪都揽在自己身上,懂吗?”
此刻魏雨彤已经泣不成声,无助的摇着头,“可是君君是从我怀里掉下去的啊,是我没有保护好她。谭静也是因为受了刺激才会选择自杀,而且还选择那么痛苦的方式,她就是因为恨我,她就是想让我一辈子活在愧疚不安中。”
“妈,您……您刚才在说什么?”陆惜呆愣的站在原地,脑袋像是被人狠狠给了一闷棍!
而站在他旁边的傅南洲同样双手攥拳,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杀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