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北北勾唇,“爷爷,是您嫌弃我闹腾,不想见我,怎么搞得好像我不想回家呢?”
“狡辩,你是怕跟我下棋,我还不知道你?”傅宗泽冷笑一声,转向傅南洲,又看向他旁边的陆惜。
陆惜身体有点僵硬,这是因为要见陌生人的紧张。
不过为了不让自己太过卑微,她还是挺直了脊背。
傅南洲握紧她的手,浅浅一笑,“爷爷,这是惜惜,您的孙媳妇。”
“嗯,坐吧。”傅宗泽语气威严,压迫感很足。
陆惜硬着头皮叫道:“爷爷好。”
“坐吧。”傅宗泽不算热情,但只有威严,却不是那种轻蔑,瞧不起人的样子。
他跟谭雅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,反而跟傅南洲有点像。
傅宗泽又吩咐:“管家,拿两跟个软垫给陆惜跟依依那丫头。”
傅家的老宅是纯古典风格的,家具都是实木的坐起来会有点硌屁股,尤其是陆惜跟庄依都比较瘦,坐上面会不舒服。
拿了软垫之后就好很多。
“你姐姐身体好点没?”傅宗泽看向陆惜。
陆惜有些惊讶,没想到傅南洲的爷爷会忽然问起她姐,赶紧说:“多谢您关心,我姐好多了。”
“嗯,好了就行。南洲已经让人撤了热搜,这事掀不起多大的浪,你们也别去回应,过几天自然就消停了。记住了,越是这种谣言,就越是要冷静,多说多错,你越吵越落人口舌。”
傅宗泽虽然还没是没有笑脸,但是说这话不会让人不舒服,陆惜赶紧回应,“好,我听您的。”
也就是这个时候,谭雅来了,“爸,北北给您的定制的画桌送来了。”
傅宗泽蹙眉,“怎么这时候送来?不能赶明天?”
“定制好了就赶紧送来了,那边的人也怕出差错,毕竟这一张画桌六千万,他们都是普通老百姓,就算只弄出一道划痕也会要他们命的。”
谭雅说话时扫向了陆惜。
陆惜不是傻子,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谭雅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,是羞辱她呢?
大二的时候她给一个二年级的孩子当家教,因为年轻漂亮,所以女主人就总觉得孩子爸爸对她有意思,时不时拿话点她。
“陆老师,您可一定小心,我家孩子要是惹您生气,您可千万别拿这个小锤子,这是黄花梨的,要是敲坏了,您一个月的工资也赔不起的。”
谭雅的语气就跟那个女主人一样的,因为带着轻蔑,所以这话就像是带着侮辱性。
她懂的。
陆惜别过脸,傅南洲冷冷的问:“你怎么在这?”
傅宗泽不悦的看了傅南洲一眼,“南洲,那是你妈,说话注意点。谭雅,让人把桌子抬进来吧。”
“好的爸。”谭雅笑盈盈,老爷子还是疼她的。
接着,七八个佣人抬进来一张两米长的方桌,深色黄花梨木的,就算外行人都能懂这不是新黄花梨,难怪这么贵。
佣人们小心翼翼的抬着桌子,肩膀上都垫着纱布,说不清楚是因为佣人身上脏,还是担心木头太重,会硌疼佣人。
那一张桌子六千万,是陆惜这辈子从来没见过的天文数字,甚至做梦都不敢想这辈子能拥有这么多钱。
可对傅家来说,这只是一张桌子,普通的老爷子甚至看都没看一眼。
原来谭雅那句话都不能算是羞辱,这才是无声的羞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