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彦诏也不打算隐瞒:“有人要害我和我家老太太。”
“你觉得是政屿,所以回家第一天就踹了他一脚?”邢父眯起危险的眼眸,如果是这样,他这个亲儿子心思藏得够深。
邢彦诏:“是。”
邢母和邢语柔看过来,神色复杂。
裴悠悠摇头道:“政屿哥不是这样的人,妈,爸,政屿哥是你们亲手养大的,政屿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清楚吗?还有语柔,你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,你看了这么多年不清楚吗?”
她坚信她的政屿哥不是坏人。
邢母心有动容,“是啊,老邢,我们养了二十九年的孩子,是什么性格我们还不知道吗?这里面一定有误会。”
“彦诏,这里面有误会。”
邢语柔迟钝片刻,跟着点头。
“大哥,二哥他不会的,二哥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,不止拿自己的钱成立流浪猫救助站,还办助学金,帮助了很多大山里不让上学的女孩去上学,颖姐就是二哥很早以前拿自己生活费资助完成学业的第一批。”
“二哥对素不相识的人都能出钱帮助,不会做这样的事。”她情真意切地喊,“大哥。”
邢彦诏看亲妹妹一眼。
回到邢家,唯一能让他感觉到血缘关系之奇妙的就是邢语柔。
无忧无虑,是朵温室里的小白花。
又像棵墙头草,没主见,别人说什么信什么,嘴上说着不喜欢他这个亲哥,却从来没有什么恶意。
害怕,也会喊大哥。
他知道邢语柔真心认他,他也一样。
但没想到邢语柔第一次情真意切喊他,竟然是想让他相信邢政屿是个好人,没害他。
这种感觉有点复杂。
“你……”他张了一下嘴,却不知道说什么。
第一次有妹妹,确实不知道怎么说话合适。
忽然,他的手指被拉了一下。
如棉花般的柔软裹住他的一根手指。
是骆槐。
他侧头看向骆槐。
骆槐看的邢语柔,不紧不慢地说:“语柔,我们不否定他的善,但也不否定他的恶,善恶两面,人是立体。”
“大嫂。”邢语柔也不反驳她的话,只是尽可能地举例,“上次你被爸爸罚站,还是二哥让我去拿毛毯给大嫂,二哥让我去通知大哥的。”
“我知道,我会再当面和你二哥说声谢谢。”骆槐从容不迫。
邢语柔顿时偃旗息鼓。
裴悠悠再次拉过邢语柔:“别听她的,白眼狼,从来不知道感恩,他们说的都不算。”
邢母点头:“对,等警察的调查结果。”
骆槐也说:“是该等警察调查的结果。”
双方似乎达到一众微妙的平衡,不像刚开始见面一样剑拔弩张。
邢家的律师来了,进去一会又出来,告诉邢家人先回去等消息,明天这个时候邢政屿会完好无损回去。
邢家人这才松口气。
一行人回去,并没有看邢彦诏那边,不知道是不想看,还是不敢看。
邢彦诏没理。
旷野压低声音说:“不太对劲,你们听到律师刚刚说什么了吗?邢政屿明天这个时候就能回去,警局要是没有确凿证据,只能拘留嫌疑人二十四小时,那个律师怎么能这么肯定?”
邢彦诏问:“我们的证据递上去了吗?”
“递了。”旷野说,“我怀疑邢家一定会用手段保邢政屿,而且今天这个事很奇怪,那个姓曲的警察怎么会恰恰在那个时候去抓人?连拘留书都有,这东西不是立马就能拿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