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慢慢照亮大地,四周的景物逐渐清晰起来,路边的积雪被晨曦映出淡红色。
雨水含着糖,时不时就迷路。
兄妹俩走过农田,越过结冰的河流,穿过灰秃秃的树林,又游荡过好些条街巷。
一个多小时后,雨水在一条巷口驻足,并四处张望。
此时,各条胡同里稀稀拉拉有人往外走,穿着灰色、深蓝色等深色系衣物的人们已经开始上班。
“这里”
何雨析看着似曾相识的场景,记忆逐渐清晰,这里应该是青云街道附近,离家也就七八百米,等于雨水领着自己晃悠了一个大圈又回来了。
“雨水,你可愁死我了,咱们直接走过来也就十分钟,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?”
“别说话,我脑子正不够用呢。”
雨水蹙着眉,嘀咕着什么什么图书馆对面,最后好不容易找到地方了,拉着他走到街对面的大树后面,朝着胡同里偷瞄。
何雨析看向不远处的图书馆叹口气,离家更近了,也就五六百米。
雨水脑子也转过弯了,抱怨着教堂什么时候改的名,就叫以前的名字不好吗之类的话。
“头些年跟苏国关系好,来了不少援华专家,咱们国家就搞了一些教堂给他们祷告。后来关系恶化人家撤走了,就改图书馆了,名字当然得变。”反正闲着无聊,何雨析解释几句。
雨水哦了一声。
“你要找什么?我帮你找。”
何雨析侦察连出身,盯梢不要太专业。
雨水目不斜视的盯着胡同,“二哥,等下放松点,你就看我怎么说就行了。”
何雨析心说完了,早该联想到,这是制造偶遇呢。
果不其然,过了两三分钟,雨水用小拳头捣他一下,挽起他的胳膊往街对面走。
何雨析脸红的跟什么似得,太他娘的明显了,彪死了。
而且人家昨天已经拒绝了雨水和他见一面的提议,现在有点上赶子。
何雨析这才明白雨水昨晚在嘀咕什么,总结就是要脸有什么用,得不要脸的试试,一旦就成功了呢
“哎呀,冬梅姐,早呀!”雨水脆生生的冲前面喊道。
“雨水,早呀。”
郝冬梅穿着件红梅图案的线缇收襟大棉袄,却因身材高挑而不显得臃肿。
雨水胳膊肘拐了拐二哥,见他木头,便笑眯眯道:“我和我二哥出来吃早点,没想到碰到你了,你说巧不巧了!”
“真巧。”郝冬梅走上前,摘下棉手套,“何大夫你好,我是新来的会计郝冬梅。”
“郝会计你好。”何雨析伸出手,两人别别扭扭握了下。
两人相视一笑,心照不宣。
“二哥,我肚子疼,我先回家了。”雨水见人家都笑上了,就这么华丽丽的颠儿了。
“混蛋丫头,管杀不管埋?”何雨析心里骂着街。
何雨析和郝冬梅互相点点头,郝冬梅先走了。
何雨析走到前面一个胡同口,雨水躲在那偷看呢。
雨水不满道:“二哥,机会都创造好了,你怎么不珍惜呢?多聊几句呀。”
何雨析笑道:“雨水,这个没可能。”
雨水急道:“怎么没可能?你又高又好看,工作还好!虽说是个兽医,但别人不知道啊!”
何雨析边走边道:“郝冬梅父亲是外省省长,母亲是爬过雪山走过草地的老革命!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咱厂当会计,但她肯定是来镀金的。”
“妈呀,那就算了吧。”雨水说道。
何雨析推了她脑袋一下,“怎么就算了?”
“泥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