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谢锦却用力甩开了她,让她没站稳跌倒在地上,目光寒冽,居高临下地盯着她。
“是我以前太宠着你了!”谢锦宣泄情绪道,“让你一个渔家出身的卑贱民女都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!”
都说越是亲密的人,说话越是伤人。
如今他们就是这样。
跌坐在地上的苏南玉只觉得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,好像恨不得掐死自己。
可她犯的这一点过失,真就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?
“锦郎!”苏南玉凄惨地高声控诉着他,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?你从云州把我带来京城的时候,是怎么——”
一语未了,谢锦就不耐烦地打断了:“我答应了会给你优越的生活,让你不再挨饿受冻,可没叫你肆意挥霍家产!你还有脸提当初,够了!”
苏南玉简直像个无底洞一样,只知道向自己索取,无休无止。
谢锦在她这回所做的蠢事中,骤然清醒了过来。
因为苏南玉把家财可以说都搬空了,整个谢府外边光鲜,内里已经是一座空架子了。
他还想送些厚礼去给兵部尚书,如今这个难得的好机会也落空了!
早知道……他就听母亲的话,随便娶一位高门贵女了,总不至于这么坑自己吧?
就算是谢蘅娶的中等门户庶女,那也是手段高明,府里府外什么事都打理得条理分明,不会出一点差池!
眼看着谢蘅的日子是好起来了,而他呢?
虽然袭了爵位,但如今家财都被苏南玉挥霍一空,过得还不如谢蘅他们体面呢!
自己难道是个傻子?当初就非要娶一个渔家女不可?
谢锦生平第一次这么后悔。
苏南玉还不知道谢锦心里已经对她失望透顶了,见他破了自己的招数,连忙从地上爬起身,又没脸没皮地贴上去。
“锦郎!你就饶了我吧,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谢锦不为所动。
这时,却见一名婢女走来,高声道:“老夫人请侯夫人过去听她的训话!”
不用想,此事闹得这么大,那个老太婆也得知了,又要找借口磋磨自己!
苏南玉不想去,她期盼地看向谢锦:“锦郎……”
谢锦收回自己的衣袖,冷着脸大步流星地离开。
“你是该叫母亲好生管教一下!”
苏南玉看着他绝情的背影,别无他法,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丫鬟去见柏氏。
院子里。
柏氏坐在花厅的上首,指尖捧着茶盏,冷冷地看着她。
苏南玉走上前,不情不愿地行了一礼:“给母亲请安了……”
柏氏看着她连行个礼都歪七扭八的,心中就忍不住翻涌起一股怒气:“把府里的钱全拿去开玉石铺子,还赔了个底朝天,你厉害啊!”
苏南玉不服气:“那是因为有小人害我!母亲要责罚,怎么不去责罚那个把我蒙蔽了的丫鬟!”
柏氏冷笑了一声:“蠢东西!你那个丫鬟早就把从你这捞的油水带着,逃出府了。如今,只怕都逃出京城了!”
柏氏虽然没抓住一个逃了的丫鬟,但至少还有苏南玉可供她撒气。
“你这个心思浅薄的蠢货!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么蠢傻的东西!”
柏氏对着苏南玉破口大骂,她早就对这个拿不出手的儿媳不满意,如今抓住了机会,自然要狠狠责罚。
“来人!把她拖出去打八十大板,让她好好长记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