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妈没跟你说过?”
沈谙摇头,“没有,妈妈从来不跟我说她以前的事,是不是很奇怪?”
“嗯。”
说话的时候沈谙一直看着雍逢州的脸,没从他脸上看见任何奇怪的情绪,不是雍逢州太会伪装,就是他确实不清楚沈家和明蝉的事。
沈谙耷拉下眼皮,闷声道:“我有点累了,回房间睡觉。”
“嗯。”
沈谙走后,雍逢州将文件夹扔在了茶几上,雍老夫人去而复返,道:“这次的事……”
“因我而起。”雍逢州说:“沈谙被牵连了。”
雍老夫人眉头紧皱,她平时看着温和慈爱,此刻却显出几分狠辣锋锐来,“她还真是不择手段,谙谙就是个无辜的孩子,她也能将人牵扯进来。”
“早知道当年我就不该让她进雍家的门!”
雍逢州笑了声,“那也就没我了。”
老夫人一哽,瞪了雍逢州一眼道:“都这时候了还气我?近来那边动作频频,我估计是要坐不住了,你什么时候去s城?”
雍逢州淡声道:“我去s城做什么?”
“你非得让我说清楚?”老夫人敲了敲拐杖,道:“六年前,你回来,旁人不知道,难道我还不知道是那位要兔死狗烹卸磨杀驴?你母亲突然这么多动作,可见局势不好,那位怕是要不行了,你现在不去,要等什么时候去?”
她沉声道:“我知道你不在意那些东西,但是逢州,该属于你的东西,你就得攥在手里,不能便宜了孽种,你知道吗?”
“说这么难听干什么。”雍逢州倒是很淡然,“那是我兄弟。”
“你……”雍老夫人骂道:“那根本不是雍家的血脉,谁知道是哪个男人的野种,身为人母,她偏心至此,不争馒头争口气,她想要的,你偏要抢过来,逢州,别让奶奶死不瞑目!”
雍逢州知道她对自己的儿媳妇意见非常大,安抚道:“说什么死不死的,小老太太这不是挺康健么,骂起人来中气十足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雍老夫人无奈,“你有自己的成算,奶奶也不多说什么了,但如果s城的势力真的要大洗牌,你必须得去一趟。”
雍逢州端起杯子喝了口水,喝完了才发现自己端错了沈谙的小草莓杯,发现后他泰然自若地又喝了一口,才道:“没那么快。”
“他怕死得很,多少名医圣手在s城等着呢。”他说:“到了合适的时候,我会去的。”
雍老夫人这才安心,低声道:“逢州,她能毫不犹豫地对谙谙下手,焉知没有第二次第三次?这次你去得及时,可之后呢?”
“她早就不把你当骨肉了。”老人声音有些嘶哑,“别步你爸爸的后尘,死在那女人的手里。”
良久,雍逢州应了声。
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雍老夫人嘱咐道:“等之后留两个人手在谙谙身边,免得小姑娘又遭罪。”
雍逢州颔首。
看着老人家的背影消失,雍逢州微微眯起眼睛。
沈谙差一点就死了。
他确实感受到了愤怒。
所以他要让幕后主使,也不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