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亦是松了一大口气,华妃尚未生子的时候就事事都要压着她,不给她皇后的脸面,若是生了儿子,后宫岂不是要跟着她年家姓了?
生个公主,没有威胁性。
皇后微微绷着的脸色,露出欣慰的微笑来,看着皇上说:
“恭喜皇上喜添公主,往后啊,贴心小棉袄又多了一个,华妃真是立了件大功,不知道皇上想怎么嘉奖华妃呢?”
皇上看了眼皇后,此时他心情非常好,便给面子的回道:
“朕欲立华妃为华贵妃,下个月便晋封。”
皇后在,不立皇贵妃。
但贵妃之位不同,本就该有两个,华妃此时生了个孩子,前头还有个大将军哥哥,皇上认为华妃是够格晋封的,因而并不吝啬给她一个贵妃之位,彰显恩宠。
这话一出,皇后的笑脸顿时一僵,她再好的忍功,听见皇上要嘉奖华妃如此大的恩宠也是绷不住的,然而皇上的决定显然已经思考过了,她无法挽回,只能强撑着笑脸说:
“皇上英明。”
偏殿中,年世兰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生下孩子,此时已经精疲力竭,颂芝端来早就准备好的乌鸡汤,服侍着年世兰喝下半碗。
被产婆抱出去给皇上过目的公主,也正好被抱回来,年世兰喝了汤恢复了些许体力,公主放在年世兰的旁边。
年世兰伸手碰了碰包裹着公主的襁褓,脸上露出慈爱的笑脸,她终于再次有了自己的孩子,哪怕是公主,她也是高兴得不行,“额娘的好孩子”
这句话她在心里演练过千万遍,因而很是自然便说出了口,
她想起来十多年前,流掉的男胎。
那时候是她识人不清,害的胎儿流产,而今她几乎是拼着一股劲儿,倾尽全力让胎儿平安降世,是不想失去孩子,又何尝不是为了弥补从前的遗憾?
幸好,这次她平安生下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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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染感觉自己一整天都是迷糊的,华妃在拼命生她,她灵魂窝在婴儿身体里,听见华妃痛到极致时,发出的惨叫声,让清染的心揪成一团。
不禁暗自祈祷,求神仙让华妃生产顺利。
诚然,清染穿越过好几次甄嬛传的衍生世界,这几个衍生世界,清染能分清每一个世界的不同,每一次都是新的开始,她从不会弄混那些人和那些事。
比如她第一次和安陵容交好,之后下个世界再遇见,也不会特意去交好,因为她清楚那不是第一世的安陵容,她们只是名字相同,灵魂是不同的。
所以这次当她穿进华妃肚子里,成了她的孩子,清染便找准了自己的定位,那便是做华妃的好孩子。
她以为自己不会对华妃产生什么孺慕之情,但计划赶不上变化。
当华妃日复一日温柔的和尚且在肚子里的清染说话,华妃自称额娘,细心关切着清染每日有没有胎动,日日请太医把脉,看看清染有没有不舒服。
清染沦陷了,真心把华妃当成了自己的额娘,——或者说她们本就是母女。
华妃一生无子,这是既定的命运。
清染的到来让华妃的命运产生了改变。
因此这一世是独属于清染的新生。
她不再是占用某个人的身体的外来者,不再是占用某个人的身份的入侵者。
在这里,她就是华妃的女儿,华妃的女儿就是她。
刚哭完不久的清染累的迷迷糊糊,眼睛还睁不开,她感受到华妃的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身子,轻轻揉揉的很是舒适,清染咕哝一声,伸出小手胡乱摸索。
华妃注意到小婴儿的动作,试探着伸手触碰婴儿的手,被一把抓住一根手指,华妃惊喜的睁大眼睛,对颂芝说道:
“颂芝,你看到了吗,本宫的女儿在和本宫握手呢。”
颂芝心疼华妃生孩子难受,跟着掉了好多眼泪,这会子眼眶还是红肿的,听见华妃的话,她笑着说道:
“娘娘,小公主这是和您心有灵犀呢,知道您喜欢她,她也喜欢您。”
“本宫的女儿当然喜欢本宫!”年世兰被哄得心花怒放,笑眯了眼。
能看见健健康康的女儿,年世兰只觉得自己怀孕和生子的辛苦都忘却了,心里酸酸胀胀的,又高兴又自豪。
一个小宫女走进来,说道:“恭喜娘娘,皇上说要晋封您为华贵妃呢。”
颂芝闻言高兴道:“恭喜娘娘贺喜娘娘。”
年世兰对这个消息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欢喜,只要她哥哥荣耀依旧,她即便是答应也没有人敢小瞧了她去,贵妃之位不被她放在眼里,她说起了另一件事:
“今日翊坤宫上下都辛苦了,所有人赏赐半年月例,接生嬷嬷赏赐加双倍。”
本来翊坤宫给的赏钱就格外多,加双倍就更多了,接生嬷嬷们感激涕零跪下来谢恩。
翊坤宫伺候的奴才们也是高兴得不行,赏赐半年月例,直接白拿那么多钱,华妃娘娘威武!
清染抓住了年世兰的手指头后,就安静下来了,她也不知道自己抓住的意义是什么,只觉得抓着就格外安心了,或许这便是母女之间的独特交流吧。
抓着抓着,清染就睡着了。
再次醒来,清染是饿醒的,她思考犹豫片刻,像普通婴儿那样,用哭来表达自己的想法。
奶娘瞬间便注意到小公主醒了,连忙抱起她喂奶,喝到奶的清染安静下来,认真进食。
一般来说宫廷里的孩子大部分时间都是由宫人照顾,作为主子只需要闲暇时间和孩子进行一些互动。
但年世兰对女儿宝贝得不得了,哪里舍得把女儿放在视线之外,干脆把女儿的婴儿床放在了她的房间,方便自己随时照看。
这会瞧着女儿在奶娘怀里喝奶,年世兰露出个慈母的笑容,静静看着心态都平静了。
皇上已经来看过年世兰,但年世兰表现得颇为疲惫,皇上便顺势离开,去了慈宁宫,华妃生下女儿,是一件大喜事,他该去和额娘分享分享喜悦才是。
年世兰巴不得胤禛赶紧走,只觉得他走了以后翊坤宫空气都清新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