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她暗自揣测的时候,有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。
“老婆子,我回来了。”
她朝着声源看去,只见是一个身形精瘦,步履铿锵的六十多岁的老头出现在眼前。
他见到林春儿,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容。
说:“小姐,你在看什么呢?是在等我回来吗?”
言语里满是宠溺。
不等她回答,便拉着她的手,朝着厨房的方向。
边走边说:“你嬷嬷这会儿肯定是做了好吃的,我这在大门外就闻到炖鸡的香味了。”
“小姐,我去庄上的这几日,你有没有听嬷嬷的话啊?”
“今年咱们地里种的都是苞谷,刚种完,就下雨了,到秋天一定是个好收成。”
“哦,对了。庄上的几位老人,向我问起了你。他们啊,都还是惦记你的。等今年秋收了,我带你去庄上转转,过去见见他们。”
庄子上有几个老人,把大半辈子的生命都留在了将军府。
当初实在养不起遣散下人的时候,陈伯看他们几个在外面没有什么生存活计。
念着都是在将军府的老熟人,就每人分了几亩地,还有几两银子。
算是对她们半辈子的付出,做的一点点弥补。
年轻的下人们出去还能讨生活,年老的有几亩地傍身,养老不成问题。
林春儿看着老人有些佝偻的背影,听着他说,内心深处有一种感动。
同时,还有一股不可忽视的自责感。想来是原身的感情吧。
她字字清晰,声音如铃铛般清脆,“陈伯,我是在等您回来。嬷嬷说您今日能回来”
前行的身躯,悠得停下来。
“你小姐,你说什么?”陈伯的表情震惊。
林春儿回以甜美的微笑,胖乎乎的她,此时看起来十分可爱。
一字一顿的说:“陈伯,我说我在等您。”
老者瞬间老泪纵横,大喊着:“老婆子,老婆子!快来,快来呀。”
“怎么了?怎么了?”陈嬷嬷小跑着过来,看到痛哭流涕的陈伯,一时慌了手脚。
“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?咋还哭了呢?”
陈伯苍老的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身后的林春儿,“小姐,她她说她在等我。”
“老婆子,我一时间太高兴了。”
“这都多少年没听她叫我一声陈伯了,我老头子算是对得起将军了,呜呜~~~”
说完,竟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。
陈嬷嬷连忙上前想要扶起他,“我就说嘛,你要是知道小姐好了,肯定是这个样子。行了行了,都多大岁数了,在孩子面前哭,成什么样子了”
林春儿也上前帮忙扶起陈伯,脸上噙着浅笑,看上去恬静可爱。
陈嬷嬷也湿了眼眶,抹了下眼泪,又为陈伯擦了把眼睛,“老头子,不枉费咱俩这么多年的坚持,咱们小姐呀,今天病好了。”
“病好了?”
“是啊。”
陈嬷嬷耐心的说着早上的事情。
陈伯点了点,“兴许是摔倒磕到脑袋,把淤血撞开了。”
林春儿心想,何止是撞开了,那都撞死了,要不她也不会重生。
不忍看他们二老流泪,上前对二老福了福身子。
无比真诚的说:“这些年,苦了您二老了。日后,我会好好的,定不会辜负您二老这些年的操劳。”
她左右牵起二老的手,信誓旦旦的保证:“我会重振我们将军府,好弥补这么多年对你们、对爹娘在天之灵的亏欠。”
老两口脸上刚擦掉的泪水,又流了出来。
“行了,老头子你也别抹泪了。今天是好日子,我炖了老母鸡汤,你赶紧去洗洗,把你早些年埋下的酒挖出一坛来。今晚啊,我陪你喝几盅。”
陈伯一听,哭变笑的应承着,“好嘞,我们庆祝一下。”步履健硕的朝着后院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