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怕总这么勾着孙时安,会伤了男人的身子,就硬逼着自己约法三章,以后要缓着点,每隔两天来几次,天天来,哪受得了。
第二日照旧睡到日上三竿。
对镜梳妆时,看到眼下两团乌青,山桃就心虚,赶忙扑上粉给遮住了。
饶是如此,和贾老太说话时,山桃还是很难为情,都不敢抬头看贾老太。
等山桃喝下浓浓一碗坐胎药,贾老太才满意地挥挥手:“走,要账去!”
时近晌午,喜乐宝虽然开了门,却没几个人来吃饭。
祖孙俩进了门,韩老板跟见了财神爷一样,亲自来迎二人:“老太太,咱今儿个用点啥?是扒皮肘子还是蒜香肘子?要不,就给你烀个大肘子吧,烀得烂腾腾的,那皮儿肉一碰就掉,再淋上点蒜泥酱汁儿,吃起来喷香!”
贾老太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:“那要不来一盘……”
“奶!”
山桃赶紧掐了贾老太一把。
这贾老太咋想的,她们是来要债的,不是来吃饭的。
一文钱还没要到呢,先往人家手里送钱,还要不要债了?
韩老板立马就察觉出眼下这对祖孙中,说话管用的是山桃。
他便笑嘻嘻地朝着山桃作揖。
“山桃嫁了人,有了些当家娘子的气势了,今儿个想吃点啥?炒河虾吃吗?大清早码头直接送来的,还是活的呢。”
山桃摆手:“韩老板,我们今儿个不是来吃饭的,我们是来要债的。”
她拿出那张欠条,在韩老板眼前晃了晃。
“这张欠条,韩老板还认得吧?八十两银子,你欠了我们孙家肉铺整整四年了!光利息都有不少,我们今日也不算利息了,你赶紧把八十两还给我们。”
韩老板脸上的笑容就没了。
“山桃,你是个妇道人家,理不清账,我犯不着跟你说这个事,你叫孙时安来,我跟他好好说道说道。”
一看他这样子,就知道他要赖账。
山桃扶着贾老太,往喜乐宝门口的桌子一坐,将欠条拍在了桌面上。
“韩老板,我贾山桃识字,这上头白纸黑字写着呢,你欠我们家八十两银子,落款是你的名字和印鉴,账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,我怎么就理不清了?”
“四年了,你一文钱都没还过,你是打量着时安哥脾气好,所以就想赖账是吧?时安哥性子好,我贾山桃可没这么好的性子,趁着你手上有钱,赶紧还了,不然闹到官府去,咱们两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。”
山桃咄咄逼人,店里仅有的一桌客人就不住地往这里打量。
韩老板面上无光,他咬着牙,粗声粗气地问贾老太:“老太太,咱们两家也算是认识,我好歹算是山桃的长辈,山桃这么不懂礼数,您好歹也得管一管。”
贾老太睁开眼瞅了瞅韩老板:“我管不了啊,她是孙家妇,要的是孙家债,能管得了她的,只有我那个孙女婿,要不,你先把钱还了,我叫我孙女婿回家揍她一顿,给你出出气?”
“老太太,你……你这不是在逼我吗?我哪来的钱?”
山桃倏然站起,把桌子拍得震天响:“没钱你做什么生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