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守仁心下大骂。
吴英才疑惑地看了刘守仁一眼,“你刚叫本臬何事?”
“无事!”刘守仁退回一步,朝着吴英才挤眉弄眼。
我的臬台大人,你没发现自己逾矩了吗?!
“莫名其妙……”吴英才不再理会刘守仁,转头看向方景凌。
“二皇子,你处不处置屈长风?
本臬听闻,十数天前,二皇子曾以悖逆上官为由,斩了朱旺。
今日还请二皇子一视同仁,依照此例,将屈长风问斩。
二皇子若区别对待,恐今后难以服众……”
“不知吴臬台向柴泫和屈长风下的是何命令?”
吴英才张了张嘴,又闭上了。
他再不聪明也知道,他让柴泫和屈长风收兵离开的命令,是与二皇子的命令相违背的。
他若如实说出理由,那他针对屈长风的指控,便会被转移到二皇子身上。
对上二皇子,他无论如何也讨不了好。
想到了这一关节,吴英才开始冷静了些,突然就有些明白刘守仁为什么朝自己挤眉弄眼了。
md,刘守仁你个怂包,就不能暗示得明显一点吗?
不行,不能跟着二皇子的思路走!
“二皇子,请问本臬是不是柴泫和屈长风的上司?”
听到吴英才反问,方景凌心下冷笑。
现在才反应过来……
晚了!
方景凌朝付诚递了个眼神。
付诚会意,朝吴英才大喝道:“放肆!
区区一个臬台,面对镇北大将军,当今二皇子,竟敢一口一个本臬的自称。
非但在二皇子面前指手画脚,还妄想以卑令尊,强迫二皇子冤杀忠烈。”
付诚目光转冷,“如此大不敬,吴大人可知罪?”
眼见付诚突然发难,刘守仁人都麻了。
吴英才啊吴英才。
你说你一开口就给二殿下送上这么大一顶帽子,二殿下不反手扣你脑袋上,都对不起你这么主动。
吴英才呆住了。
二皇子现身后一直态度和煦,面有笑意,全不像上次见面时那般威严摄人。
自己那时正处于恼怒之际,一时没注意到该改变自称。
而二皇子非但不提醒自己,还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。
时不时还朝自己点点头,一副很认可自己话语的模样。
这才让自己越来越失了分寸……
该死!
二皇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阴险……
还有付诚,刚刚还一脸平静,如今这翻脸的速度,简直比翻书还快。
“下官因一时恼怒,失了分寸,对殿下无礼,请殿下恕罪。”
方景凌冷笑一声,看着吴英才的目光逐渐变得犀利。
“吴臬台一时恼怒,便敢对本皇子如此无礼,若是一会吴臬台气极,是否还要跟本皇子动手?”
吴英才连忙下跪请罪。
“下官不敢!下官惶恐!下官绝无此意……”
“我和付将军早已到此,一直在旁观看,对今日之事的始末一清二楚。
你倚仗官职,无视本皇子禁令,想要强行遣散本皇子派来监督禁令执行的官兵。
柴泫和屈长风尽忠职守,你便想以职级强压……”
说到这,方景凌冷哼一声,“你说柴泫和屈长风公然悖逆上官?
你可是忘了,本皇子刚到漠州府当日,便以镇北大将军印向你调了兵。
付诚,调兵公文可曾带来?”
“回殿下,带来了。”付诚掏出调兵公文。
“给吴臬台看看。”
“属下遵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