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分家了!终于分家了!”
苏向军如释重负地说,“我爹妈跟着我弟弟一家,住到我食品厂新分的楼房去了!”
秦兰这时听到了这话,忙插话道:
“早该分了!
老二那一大家子,早就眼红你伯伯新分的大三居了!
老太太听说这院子以前出过事,天天就跟神经病似的不安生!
他们滚了啊,正好!
要我说啊,这院子有啥不好的?!
哪家房子不死人?
没死过人的人家,那是妖怪!
这五间大瓦房,簇新簇新的!锃亮锃亮的!
三个小子,一人一间,多好!
还能空余出一间仓房来!
小子们再娶媳妇,都不用另盖屋子了!
他们啊,鼠目寸光!”
苏向军微笑地听着妻子半是抱怨、半是感慨的话。
苏如意再次环视着小院。
破败的景象早已荡然无存,整个院子窗明几净,房檐下面挂着成串的辣椒、大蒜、瓜干和菜干。
装着透明玻璃的厨房,也是一眼望进去,就整整齐齐。
两个大灶头干干净净,再也不是苏家人住在里面时那令人作呕的模样。
果然,不在于房子,而在于住在里面的人。
苏如意跟苏铜对视一眼。
他们都逃离了命运既定的安排,逃离了以前的那个苏家小院。
两人相视而笑。
刚才两人拎过来的水果点心,已经被洗净、拆开、装盘,端了上来。
苏向军还拿出了一小瓶白酒,非要跟苏铜喝两杯。
苏铜大大方方地敬了苏向军几杯酒。
上班以后,苏铜整个人也更加沉稳了,敬酒的时候,又句句是肺腑之言。
苏向军微微有了醉意:
“我有什么不敢给小铜当证婚人的?
那个姑娘,虽然爹有问题,可人家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!
现在伤也好了,以后就是不上班,在家带娃娃,又有什么不好?
找个知冷知热的人,可比什么出身都重要!
小铜,你别理那些嚼舌根的人!
听那些人的啊,可就别活了!
你放心,你伯伯一定给你撑住了这个面子!”
很快,苏向军和秦兰大包大揽地敲定了婚礼的日期——下个礼拜天。
还有十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