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加快脚力。
一步瞬移出数里之远。
老者似乎也存了比较之心,神色笑眯眯,儒衫下摆被神通法术鼓荡。
两人一左一右,你瞬移,我便缩地成寸,你加快,我便也增速。
空气在耳后呼啸,风景在脑后狂奔。
从整个国朝中北部的京畿地区,一步步辗转腾挪,跋山涉水出了山势蜿蜒的山脉,走到平原,又穿过群山,进入慢慢荒凉下来的地域。
房屋村落百里也难见几家,只剩黄天黄土,以及荒凉孤寂矗立的巍峨大城。
连大城都是少,往往百十里才能瞧见一座,地域荒芜,边患时起时落,群居才能更好生存。
路上,林渊不等,也不停歇,只想试出长短,但等到浑身真元消耗近半,却也没甩掉那悠悠然的老夫子,慢慢缓下脚步恢复,以免遇到强敌真元不够。
这时他发现,竟是已出了西北边塞地区,不属于景朝内。
稍稍一数,起码穿州过境数十个,狂走了万里不止。
抬头一看天色,也过去了个把时辰。
两人的赶路神通骇人听闻,旁人要走几十天半年的路程,他们只不到一顿长饭的功夫。
林渊却没骄傲之心,反而摇头拱手:“老先生神通广大,底蕴之深让小王佩服。”
李宣镇双手拢袖,神态慈祥,也是毫无自得,“世子的真元也高深莫测啊,我擅长速度,大祭酒也不一定能比得过我,才让我做这事,殿下却是能将我屡屡逼的险些落后。”
林渊这时问:“究竟是何事,要从京畿地区来到这边陲塞外?”
一路上虽然是他领先半步,但是老者操控方向,来到这西北诸州外,是他的决定。
林渊目光遥望数十里,只看到茫茫戈壁滩和荒漠中孤零零的杨柳树。
老夫子李宣镇道:“确实是有事,老夫来这里找人打架。”
林渊转头,目光滞异。
李宣镇走上前,速度没有再像方才那样夸张,缓步间只有几十米。
“旁的不敢说多精通,但在儒教里,一定是我最能打。”
林渊无言以对。
“老夫领你来这儿,一为了斩除几户家贼;二为了与你指指路,你的远游路线,按照方才走过之路就成,只要在那条路上,便可有我儒家暗子庇护,哪怕出了塞外也无人可以暗着伏击你。”
“陇王殿下初来乍到西北,手里能用之人少,我们为他扫扫庭院外吧。”
林渊闻言心里轻荡,大祭酒看出了他的迟疑犹豫?
两人一路上没有再交谈,在林渊琢磨愈来愈深之时,视线被一座高大山峦挡住了视线。
这里的山峦相比大景其他地方,少了许多绿植,山体有些光秃秃,石体巨大,建筑醒目突兀。
但这或许只是他的想法,住在这里的人不觉得缺少绿植是什么值得败坏心情的事。
因为他已经察觉到这山,是一座灵山,里面的人修为不浅,想种树并不难。
墨阳山。
巨大石料雕刻而成的山牌坊上,巍巍书着这几个字。
这是一座塞外修宗。
李宣镇此刻全无做老夫子的柔和,眼里只剩淡然。
“记得我与你说过么,国家要繁荣,就要包容万千,才能在精神文化上丰富盛世。”
“然,这其中并不包括狼心狗肺的家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