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望无际的三千弱水之上,漂浮着一只木筏。
在木筏上,一男一女,手持木质的船桨,在奋力地划行。
在这圣王境都不能御空的弱水中,谁也不敢使用宝器。
连当做船桨,都不敢。
生怕弱水长时间的腐蚀,可能会让宝器长久失效。
龙辰瞥了眼坐在右侧前方的窈窕倩影,嘴角微微掀起一抹会心的笑容。
昨日,他与血色荆棘一道,被传送至三千弱水中的荒岛。
在小岛上,血色荆棘浑然不顾他的身世背景,丝毫没有想要暗杀他,获取紫阳帝国赏赐的心思。
一直与他相敬如宾。
便是到了夜晚,荒岛被淹没,血色荆棘也是主动地跳进彻骨之寒的弱水当中,与他保持着距离。
丝毫没有因为弱水寒冷,不可抵挡,就与他有任何的亲密举动。
这让他的心中,对血色荆棘,好感愈发的高涨。
要知道,便是上官思,也无血色荆棘这般矜持。
遇到秦轩后,宛若倒贴似的,时常会有过分地亲密举动。
而血色荆棘不同,她洁身自好,对自身的清白,看得比什么都重要。
即便是性命之忧,也浑然不会放弃自己的底线。
甘愿身死,也不要自毁清白!
这种女子,不仅容颜艳丽,就连举手投足,都有一股冷艳之美。
根本不用担心,会让别人抢走。
一旦俘获血色荆棘的芳心,这一辈子,血色荆棘的心中,都只会有他一人!
故而,昨晚在血色荆棘无法承受弱水森寒之时,他彰显了极为优雅的绅士态度,想要获取血色荆棘的芳心。
他让血色荆棘站在那巴掌点大的干燥地方,自己却是浸泡在冰冷的弱水当中。
依仗着剑心之体,他足足支撑了一个晚上。
即便能够察觉到,剑心之体,似乎能够有效的抵御弱水森寒。
可一整个夜里的浸泡,仍然让他冻得瑟瑟发抖,险些晕厥。
好在昏迷前,白昼来临,让他缓了一口气。
龙辰划动着船桨,凝视着前方的血色荆棘,主动地开口说,“你可知,我是龙辰?是天涯剑阁的真传?”
“外面传言,龙藏就在我的手中,紫阳皇室更是倾巢而出,屠戮天涯剑阁满门,连我的师尊与师兄弟们,一个也没有放过?”
“若是昨晚,你将置身于弱水中的我头颅斩掉,送去紫阳帝国,至少能够得到一件极品圣器!”
血色荆棘头也不回,冷冷地回道,“不感兴趣。”
龙辰情绪愈发的高涨,“对极品圣器都不感兴趣,那我倒是很好奇,你对什么感兴趣?”
天涯剑阁覆灭后,再加上紫阳帝国的通缉。
龙辰如今,就像是过街老鼠,走到哪里,都要担心,会让人给识出。
这是他这段时间,第一次毫无遮掩的出现一个人的面前。
不担心会被出卖,也不担心,会被暗算。
尤其血色荆棘,还有着不逊色于上官思之美。
若是能够在这帝落之地,与血色荆棘走的更近,确定彼此道侣的关系。
倒是能够,慰藉他千疮百孔的心灵。
血色荆棘缓缓地回眸,冰冷的眸子,有着厌恶,生硬地说,“我对什么感兴趣,关你什么事?”
从昨晚开始,龙辰一直如此。
在她的耳旁,像是无头苍蝇似的,嗡嗡嗡的,啰嗦个不停。
若非不是对手,她真想一刀将其给捅死,好让他闭嘴!
“问问嘛。”龙辰也不生气。
血色荆棘越是如此,他心里,就越是欢喜。
对他冷艳,岂不是对旁人,更加的冰冷?
在那该死的秦轩的身上,他是吃了大亏。
他害怕被人撬墙角的事情,再次发生。
血色荆棘冷冰冰的性格,让他说不出的满意。
现在血色荆棘待他如此,他就不相信,再过一段时间,血色荆棘,还能这般的生硬。
能够切身实地地体会到血色荆棘态度的变化,对他而言,何尝不是一次挑战。
不是一种让人极为享受的成就感?
见血色荆棘将船桨放在木筏上,龙辰又继续说道,“这弱水之地,倒是的确诡异,原本想着,在木筏上,不受弱水所制,能够利用元力,催动木筏。”
“谁又能够想到,随着愈发的远离小岛,便是浑身干燥,元力也无法动用?”
“划了这么久,应该累了吧?”
“用不着你继续卖力,我来推着你,往前走。”
龙辰褪去衣衫,赤膊着肌肉线条分明的上身,将干燥的衣服,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木筏上,旋即扑通一声,跳进弱水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