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将乐的屁颠屁颠的往内殿跑,小短腿一蹬,小屁股一撅,噌的爬上了花鸟楠木花架子床。
还不会说话,表情看的出是在感慨,母亲的床上好软,好香啊。
盛熙颜给他换小寝衣,嘀咕道:“罢了,不想那么多了,母亲为的不是男人的爱,是安稳的生活,何必计较这个呢?对吧。”
拍着将将睡,他的小脸蛋肉乎乎的,还流着晶莹的口水,盛熙颜随手从边上桌案上抓了一个锦帕给他擦。
擦完口水,才看到这不是和玄翎表爱心的丝帕吗?上面一共八个小红点。
随手一扔到了窗边,去他的倾慕,那么多女人,给你真心那就是傻子,失宠那日岂不是要气成失心疯?
可她也不能想齐宴,因为那样容易心里难过。
亲了亲将将的小脸蛋,“母亲就想你,其他的人都不想。”
哄着皇帝把将将养育长大,这就是盛熙颜毕生的追求。
养心殿里,玄翎一袭淡黄龙纹寝衣走入内殿,刚沐浴过,没有戴金冠,乌发披着,显得棱角分明的脸越加隽美无双。
手里拿着一个长盒子。
坐在龙榻上,盘腿打开长盒子,里面是一沓子他的画像。
一张一张看,眉梢时不时带出一些细微的情绪。
想起那日盛熙颜所说,“皇上之姿,乃天下无双之景。”
帝王把画像边看边放在一边,疑问道:“既如此,你为何对朕不动心?”
若是三年前西郊树林里,他没有去追梅花鹿,而是过去看她,会不会不一样?
脑海中浮现出美人落泪的娇媚模样,“你哭起来当得起,玉容寂寞泪阑干,梨花一枝春带雨。”
他不该动心,作为运筹帷幄的帝王,女人只不过是政务繁忙闲暇愉悦的工具,谈何喜欢?
玄翎分析,他起初因为齐宴对盛熙颜有同情,后来只是觉得她有几分独特姿色,和宫中的女人不同,才会被吸引而已。
他是帝王,冷酷威严是他的本色。
“仅此而已。”
他将画像放回盒子里,放在了金丝紫檀木矮桌上,躺在了玉枕上。
大脑却不受控制的想,若是拥着盛熙颜睡是什么感觉呢?
她是他的妃子,怎么就不能抱着她睡觉了?
玄翎噌的起身,既然让她进宫,怎么就不能让她侍寝了?那是她的本分。
福公公原本听到殿内没动静,进来吹酥油灯,竟看帝王蹙着墨眉,直直的坐着。
“皇上,您怎么了?…若是睡不着,要不要翻绿头牌?让哪个娘娘来给您解闷?说说话也是好的呀。”
突然殿外的宫人进来,禀告道:“皇上,沈小主不舒服,想请您过去看看。”
玄翎问道:“哪个沈小主?”
“沈婉容小主。”
福公公道:“会不会动了胎气,皇上您要去吗?沈小主现在搬到昭纯殿偏殿了。”
昭纯殿不是在储秀宫旁边吗?
玄翎下了龙榻,“朕去看看她。”
一盏茶后,銮驾路过储秀宫偏殿的宫墙外面,玄翎不由自主的往里面看,似乎想从院墙看透里面。
此时天色已晚,孩子睡了盛熙颜肯定也睡了,他到底在期待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