鄂王爷赶忙请道:“福公公,您辛苦来一趟,快到花厅吃杯凉茶。”
福公公道:“不了,奴才还得赶紧回去伺候皇上呢!”
鄂王爷亲自送他到王府门口,塞了一个鼓鼓囔囔的钱袋子,“公公收下吧,日后还得仰仗公公多多提携淑昭仪。”
“皇上一直都很宠爱淑昭仪,此次因为齐将军立下战功,皇上已经晋升昭仪为淑妃,王爷放心吧。”
鄂王爷大喜,“果真?皇上隆恩浩荡。”
一直目送福公公离开,鄂王爷抬头看门口的白绸花,哀叹道:“家门不幸,痛失爱子,日后唯有指望大女儿。”
他所说的大女儿齐荷,初入东宫时为良瑗,皇上登基时被封为淑嫔,后晋升到修仪,去年升到昭仪,此次因弟弟缘由晋升为淑妃。
盛熙颜手拿诰命夫人的圣旨,任鄂王妃和世子妃都不敢再阻拦她留在灵堂里守丧,盛家几个人陪在身侧。
鄂王妃哭嚎道:“宴儿,皇上封你为护国大将军,你若是活着回来该有多好啊!”
世子妃气急败坏的出了灵堂,回自己院里去。
“凭什么她一个没有家世的如今得了诰命?”
丫鬟宽慰道:“世子妃,奴婢听说诰命不过是个空衔,又没有实权,您不必怕。”
世子妃扬起手给她一巴掌,“你懂什么,诰命每月朝廷都会发俸禄,而且还能去参加宫中的大型宴席祭祀活动,那是多有体面的事。”
有了皇上亲封的诰命夫人,有俸禄,又赐了良田,经济独立,盛熙颜不需要依赖王府过活,一心哺育稚儿将将。
一年后这日,前院里闹得不可开交。
女人的哭喊声惊天动地,鄂王妃快步进了主屋,看到世子妃头发蓬乱,世子在一旁攥着拳头。
“不过就是添了个侍妾,你鬼哭狼嚎闹到什么程度?若不是你生不出来,我儿何须纳了一房又一房的妾?”
世子妃跳脚喊道:“婆母,你日日说我不会生养,可知根本不是我的问题,是你儿子没种!”
鄂王妃惊愕万分,刚要问,世子起身拂袖而去。
“你怎可胡说?我儿绝不会有毛病!”
“我早就怀疑是他的问题,不然为何这几年后院那七八个小妾肚子也没个反应?这几日世子咳嗽,我请来了一个高明的大夫诊脉,人家说的明明白白的,是世子的毛病!”
鄂王妃瘫坐在软椅上,其实她也不是没怀疑过这个问题。
世子妃哭诉道:“婆母,您别忘了,袭爵是要儿子的啊!”
鄂王妃瞅她,一眼看穿她的意图,假意问道:“你什么想法?”
世子妃收了哭腔,“母妃,肥水不流外人田,从宗世里过继的儿子又不亲,不如咱们自家的孩子亲。”
“你是说将将?”
世子妃连忙点点头。
鄂王妃为难道:“若是从前好说,可她现在有诰命在身,怕是不好。”
“婆母,将将入到世子名下,对将将是好的呀,日后他就是世子,盛熙颜有什么不高兴的?”
“话虽如此,你先别乱说,此事我需和王爷好好商量一番。”
世子妃佞笑,她了解,以鄂王和王妃唯利是图的秉性,怎么可能不同意自己这个想法。
盛熙颜,很快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!你生的儿子日后就是我的!
云溪院里,院中种着一排翠竹。
身穿雨过天晴色衣裙的女子,乌发如云,肤白如雪,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,如同顶级羊脂玉。
眼眸深邃而明亮,流露出无尽的柔情。
红唇素指匀,粉汗红绵扑。
身材袅娜,纤腰绰约。
风姿入骨尤物天生,窈窕身段完美绝伦。
正拉着小男孩绕着翠竹玩。
“将将,过来抓母亲呀!”
刚过一岁的将将扎着丸子头,浓眉大眼,小肉圆脸喜笑颜开,身穿湛蓝小衣裳,才学会走路不久,朝盛熙颜蹒跚跑去,扑到她怀里。
“将将,叫父…亲…”
小家伙咿咿呀呀说着不太标准的话,小胖手玩她发髻上的素钗。
“将将,这些翠竹好看吗?”
“你父亲曾和母亲说过,翠竹的品格是坚韧不拔、虚心直节、不畏困难。将将日后也做像父亲这样的铮铮铁骨男儿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