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会儿极其疲惫。
身心都遭受到巨大的创击。
闵东升端着水杯,喝了一口,笑着看着他道:“陈总啊,听说你要见我?什么事这么着急?”
“闵书记,我是想来和闵太太道个歉的,替我那不争气的儿子。”
陈东海叹了口气。
他言简意赅,将事情说了一遍。
隐瞒?
他并没有想过。
闵东升这人手段刚硬,能够见自己,就说明他心里对这件事已经有数。
“闵书记,这事儿是我那蠢儿子做得不对,我向您和闵太太道歉,我们东海制衣厂在湖东县也算是老品牌,厂子里养着五百多名员工,要是东海制衣厂真的出了问题,这不仅仅对我,对咱们东海制衣厂的工人,都是很大的打击。”
陈东海面露悲痛。
他眼里含泪,看着闵东升,一字一句道:“闵书记,就算不为了我考虑,也请您为了东海制衣厂那五百多名员工考虑呀!”
所谓谈判。
就是抛出彼此条件和筹码,一样样放在天平上。
闵书记哪儿能不知道陈东海这是在提醒自己?
东海制衣厂提供了五百多个就业岗位。
一旦出事,这五百多个人一下子会变成无业流民。
对于他的政绩而言,不外乎又是一大败点。
闵东升喝了口茶水,笑了笑,道:“陈总啊,债多不压身,你看我像愁这事儿的样子吗?”
“大不了就是在这个位置上再待几年,而且我瞧着那个叫谢昭的小伙子,很是有点本事啊!再给他几年,指不定能搞个更大的厂呢!”
陈东海眼珠子一瞪!
谢昭?!
他居然还知道谢昭!
陈东海脸色有些白,他的筹码只有这一个。
他抬头,看了一眼闵东升,后者正端着茶杯,笑眯眯的看着自己。
气氛一刹那陷入了僵持。
短短三分钟,对于陈东海而言,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。
他伸手揉了揉眉心,终于叹了口气,苦笑着看向闵东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