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巡捕房的包围圈内把人救出来,冯睦自觉没这么大能耐,索性不去瞎想,开始打锻体操。
今夜无眠,熬夜肝到天亮。
冯睦摁掉叫床的闹钟,一不小心把表壳摁瘪下去。
他当即反应过来,打量右手,阴森的凉意顺着臂膀而下,流过肘,侵入腕,蚀入指,不知不觉间把整条右手都笼罩的凉飕飕的。
“右手铁化完成!”
冯睦眼睛发亮,他下意识挥动右臂,顿感整个臂膀都若灌铁似的变沉。
拉开衣袖,对比双臂,肉眼可见的右边比左边粗了一圈,五根指头摩挲用力,就发出嘎吱声响,手掌皮肉都被自己搓痛了。
冯睦捏住闹钟,反正已经摁瘪,便也不再顾忌猛然发力,霎时,铁皮制的闹钟被硬生生凹成铁疙瘩。
冯睦松开手,掌心皮肉泛红映出几道淤紫。
好消息是,右手铁化完成,力气更大了;
坏消息是,铁化只作用骨头,皮肉依旧不配套,会弄伤自己。
“当然,骨头铁化成一体,皮肉的反伤比那天打拳还是轻了一些,因为铁骨能承载分担更多的反震力。”
冯睦拉回衣袖遮住臂膀,右手伸进口袋捏住刀柄,心头盘算,
“看来,我得找门铁砂掌之类的武功,在此之前,能用刀子解决的事情,不用拳头。”
出门,骑车至焚化厂。
一进焚化间,王建就快步走上来,神神秘秘说道:“我跟你讲,我早上出门在路上,被青狼帮的人拦住了。”
冯睦瞳孔微微一缩:“哦?青狼帮拦你干什么?”
王建表情古怪:“莫名其妙的问我15号晚上在哪里做什么,我当时吓了一跳。”
冯睦故作疑惑:“15号咋了么?”
王建挠头:“我也疑惑,但他满脸凶狠,我就告诉他我15号在焚化厂值夜班,他又问我谁能作证,我说厂里几个值夜的人都看见了。”
王建不等冯睦吭声,又压低声音道:“来的路上,我一直在寻思这事儿,好像让我想出点名堂,你记不记得,你前几日跟我说,学校死人的事儿。”
冯睦点点头:“咋啦?”
王建左看右看,确认周遭无人又压低声音:“听说死的是青狼帮老大的儿子。”
“啊?”冯睦假装吃惊,“不对吧,我在现场看见了,死的是个女同学。”
王建把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谣传,添上自个儿的主观臆断,认真解释给冯睦听。
“不止,现场还个男生失踪了,就是青狼帮老大的儿子,巡捕房认定他是凶手,都下通缉令了,但是青狼帮老大不认,觉得凶手另有其人,他儿子是遇害失踪了。”
王建冷笑一声,信誓旦旦给出结论。
“依我看,巡捕房这回没冤枉人,青狼帮这是演戏给人看咧,他儿子铁定就是被他给窝藏起来了。”
冯睦眯了眯眼,没想到王建还挺明白事理,笑了:“我觉得你说的对。”
王建秀了智商,表情得意。
冯睦转而又问:“就问了你俩问题,就放你走了?”
王建目光略有躲闪,说:“还问我周围同学,有没有谁最近比较反常,我说我都退学了,哪里知道这些嘛。”
王建撒谎了,他当时被盘问很慌,为了尽快脱身,只得吐露了个同学名字。
冯睦察觉到王建言辞闪烁,心头微沉。
王建心虚,赶忙转移话题,又抛出个重磅炸弹:“冯睦,伱这两天也注意点,我瞅见青狼帮手里拿了个单子,上面有你的名字和头像。”
王建停顿一下,补充句:“不止你,罗辑,陶飞,孙毅…好像都在单子上。”
冯睦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凝重:“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