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夏没有迟疑,上前跪下,行大礼参拜,“大姑…”
他心中充满了感激,若没有长公主保护,自己早就死了。
杨丽华着实伤感,连忙扶起他,“好孩子,快起来,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萧夏站起身,杨丽华仔细打量他一下,笑道:“长高了这么多,还长得这么壮实了,那时你在我府上又瘦又小,要不是我还记得你的模样,我还真不敢认了。”
这时,杨昭慢慢走过来,小声道:“大姑!”
“我知道,小胖子你急什么?”
杨丽华又对萧夏笑道:“先去见见你父亲吧!回头我们一起用午膳。”
萧夏向杨丽华行一礼,便跟着大哥杨昭向船舱里走去。
杨昭低声问道:“玉珮找到了吗?”
萧夏从怀中取出玉珮笑道:“上次那家酒楼和太子有关,我怕隔墙有耳,不敢说实话,其实玉珮一直藏在呢!他们偷走的是假玉珮!”
“你这个臭小子,连大哥都敢骗!”
杨昭嘴上埋怨,心中却十分欢喜,“过两天皇祖父要召见你,到时你得把玉珮带上,皇祖父很注重信物,否则他会不高兴的。”
萧夏跟随大哥走进房间,杨昭低声道:“父亲,三弟来了!”
萧夏走进房间,只见房间里负手站着一名三十五六岁的男子,身材瘦高而挺拔,穿一身紫色官服,腰束玉带,容貌清瘦,颌下留着长须,一双眼睛格外明亮,嘴角含笑地望着自己。
这位就是历史上的隋炀帝杨广了,可他偏偏是自己的父亲,尽管萧夏心中多么不情愿,但他又不得不面对现实。
但他并没有跪下行大礼,而是躬身行礼,“参见父亲!”
杨广见儿子没有向自己行大礼,他心中叹息一声,“夏儿,你还在怨恨父亲吗?”
萧夏摇摇头,“是我连累了父亲!”
杨广笑了笑,指着旁边的坐榻,“坐下吧!”
萧夏坐下,这大半年来,他已经渐渐习惯了隋朝的跪坐。
杨广也坐下,长子杨昭则陪坐在下首。
杨广笑道:“你的名字是我起的,你知道为什么叫夏吗?”
“因为我母亲叫春雨?”
“对!夏由春生,你本来叫做叫夏晖,后来我觉得夏晖不太好听,就把晖字去掉,直接叫萧夏,因为伱没有得到家族许可,你暂时不能姓杨。”
萧夏默然不语。
杨广看了儿子一眼,又缓缓道:“在船上,你皇祖父亲口告诉我和你姑姑,只要你将来有功于社稷,成为大隋的栋梁,你皇祖母泉下之灵也不会再反对你回归家族,关键是你自己有没有信心?”
萧夏沉默片刻道:“冥冥中,一切上天早已注定!”
杨广怔了半晌,苦笑道:“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,在你皇祖父面前可别这么消极!”
“这不是消极…请父亲放心,我绝不会再拖累您!”
和父亲的第一次见面很短就结束了,原本要一起吃午饭,但龙舟传来消息,天子召长公主过去,一家人团聚用餐只能延后。
杨广站在船头,目光复杂地望儿子上马车离去。
杨昭低声道:“父亲,三弟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,我听说大舅为了隐藏他踪迹,便把他藏在底层族人中间,生活贫寒,他心中有委屈很正常,只有用时间来慢慢医治他心中的创伤。”
杨广点点头,“你好好照顾自己的兄弟吧!”
就在这时,一名宦官跑来道:“殿下,圣上召你过去!”
杨广匆匆赶到父皇的龙舟,走进寝舱,发现父皇已经能坐起身喝药了。
他连忙跪下请安,“父皇龙体安好!”
杨坚眯眼看着次子,忽然将手中杯子狠狠向杨广砸去,杨广措不及防,被药汤泼了一脸。
杨广吓得呆住了,浑身僵直,一动不敢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