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门砰地被踢开了,身材瘦高的蒙面黑衣人如旋风般冲进来,身法快如闪电,一剑刺穿了瘦小老者的咽喉,瘦小老者闷叫一声,仰头栽倒,
马逊吓得魂飞魄散,转身便逃。
黑衣人长剑一送,长剑脱手而出,剑尖从后颈射入,从咽喉透出,将马逊钉死在地上。
黑衣人走上前拔出剑,在马逊身上擦干了血迹,随手将背后的花布包裹扔在马逊身上,大步走出了房间,院子里躺着七八具武士尸体,都是一剑毙命。
蒙面黑衣人走出大门,大摇大摆走了,很快,大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。
不多时,县令王览带着捕快和衙役急匆匆赶到,封锁了现场,他们冲进后院,眼前的一幕让王览呆住了。
郡衙后堂,刺史魏厉虎喝了口茶,这才慢悠悠对惶惶不安的王览道:“既然在马逊身边找到了宝灯,案子不就结了吗?县尉马逊勾结大盗杀人越货,因为分赃不均发生内讧而死,就这样报上去吧!”
王览满脸为难道:“但马逊是宇文大将军的人,另一个被杀的老者是大将军府总管,宇文大将军恐怕不会善罢甘休,还有,卑职担心长公主不会接受这个结论?”
魏厉虎冷笑一声,“还真是个小县令,整天杞人忧天,宇文述不肯善罢甘休关你什么事,他会找你这个小县令的麻烦?长公主不接受结论又与你何干?你一个小县令难道还能改变朝廷格局?”
王览呆立半晌,躬身道:“感谢使君开导!”
“去吧!按照我说的做,这个案子江都部分就算结束了,至于京城那部分,和咱们没有关系。”
“卑职遵令!”
王览躬身行一礼,匆匆走了。
王览刚走,屏风后转出一个二十余岁的锦袍男子,长得相貌俊秀,印堂中有一颗很大的红痣,正是之前酒楼内的锦袍公子。
此时,锦袍公子在魏厉虎面前居高临下,脸上挂着一丝傲慢的冷意。
魏厉虎显然对这个年轻锦袍公子十分忌惮,他躬身陪笑道:“一切按照殿下的吩咐安排好了!”
锦袍公子点点头,“江都之事就算结束了,不要再起任何波澜,我自会向父王解释。”
魏厉虎叹了口气,“可惜功亏一篑,居然让那少年侥幸活下来了。”
锦袍男子一转身,目光凌厉地盯着魏厉虎道:“出手人是天下三大高手之一,能瞬间杀死四名六品武士,你觉得他会失手吗?狱中两次下手都没有成功,你觉得只是偶然?”
“可是”
“没有可是,在船上已经确定那孩子死了,至于他现在怎么还活着,是天意,你懂了吗?”
“天意?”
魏厉虎喃喃低语,他又问道:“还需要卑职出手吗?”
锦袍男子负手望着天空半晌,淡淡道:“你可以出手,但要有耐心,要有策略,事关登基大计,绝不能把我父王牵涉进去。”
“请殿下放心!”
魏厉虎点点头,又低声问道:“殿下还会再来吗?”
“年底吧!年底你们江都城还会有一场大戏,我应该会来。”
想到年底的江都城大戏,魏厉虎眼中也充满了期待。
与此同时,在淮河边山阳县城的一家客栈内,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马脸男子忧心忡忡对几名心腹手下道:“大总管被刺,马逊也死了,形势不明,现在暂时也得不到我父亲指令,我们只能返回长安。”
众人纷纷点头,他们奉命来淮河伏击卢公公的座船,不料船只没等到,却传来了大管事和马县尉的死讯,着实令他们惶恐。
男子又对坐在旁边一对地位颇高的孪生武士笑道:“只能拜托两位继续潜伏在江都,可以先在江都陈家呆几个月,再寻找机会混入江都萧家,耐心等待大将军的命令!”
两名孪生武士一起躬身行礼,“谨遵长公子之令!”
次日天亮,马脸男子带着一百多名手下返回了长安。
县尉马逊之死,就像一扇门轰然关上了,把所有秘密都隔离到了门的另一边,江都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,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