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菲秀被安陵的无理请求弄得眉头一皱,正要开口,却见允公公从寝宫中走了出来:“江公主,陛下请你进来。”
月菲秀心中一惊,眼中满是不解,但还是跟着允公公往里走,到了拐角处,她转头一看,就看到安枫孤零零地站在那里,他的面容很模糊,让她看不清楚,但她却能感觉到,他的目光,正灼灼地盯着她。
“江公主——”
她定了定神,赶紧跟着允公公走了。
而中央宫殿,则更加富丽堂皇。
月以棠早已瘫倒在了床上,而文宣帝则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。
“菲秀,女王陛下一直心神不宁,非要见您一面不可。”文宣帝一见到月菲秀,眼睛就是一亮,仿佛见到了希望一般,“那就请太医给你把病好了再走吧。”
月菲秀不能违逆,连忙道:“是,菲秀一定竭尽全力为皇后治病。”
文宣帝终于松了一口气,可是月菲秀看到月以棠惨白的面容,心中也是惴惴不安,月以棠一向对她没有好感,为何要将她留下来?想来想去,他也只是将死之人罢了。她的母亲是整个世界的主宰,她更害怕自己的死亡,所以她才不会在意自己的仇恨。
过了片刻,几名太医冲了进来,他们行礼后,急忙为月以棠诊脉。
“陛下,她体内的毒素已经被压了下去,现在只需要用针灸和药就可以解毒了。”太医抹了一把冷汗,还好这毒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,否则他这条命就没了。
文宣帝这才放下心来,然后又问:“到底是哪种毒?竟然还有人敢在宫中下药!”
几名太医浑身一震,跪倒在地,“此毒并不厉害,微臣要好好查一查。”
文宣帝脸色缓和下来,朝堂上的事情本来就够他头疼的了,现在又出了这么多事情,他心中更是烦躁,挥了挥手,说道:“那我现在就去为皇后娘娘针灸。”
“是。”太医起身,将身上的银针取了出来。
“皇上……”月以棠语气微弱,看向文宣帝,眼神里透出几分哀求,“我希望菲秀施针,还有菲秀,就住在凤嘉殿里,伺候我一段时间。”
月菲秀愕然抬头,疑惑地望向月以棠。
文宣帝目光在月菲秀身上转了一圈,脸色也微微一变,他想了想,道:“也好,我便让菲秀在这里陪着你,你也不用担心,我一定会把给你下毒的人找出来。”
月以棠只是微笑了一下,就再也支撑不住,陷入了沉睡之中。
“菲秀,你之前治好了太后,我就放心了,她是个多疑的人,她这么一说,你就在这里陪着她,等她好了,你就可以离开皇宫了。”文宣帝见月菲秀有些不情愿,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是。”月菲秀答应下来,然后从御医手中拿起一套银针,走向病床前,开始给月以棠行针。
只是,她很奇怪,对方明明可以用毒,为什么不干脆一点,用更强的,而不是像月以棠这样,侥幸逃过一劫,又震慑住了这条毒蛇,再想杀他,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。
待月菲秀弄好了,她的眼睛都快闭上了,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针,这才起身,虽然双脚有些发麻,但还是忍不住要走过去看看。一名身穿宫装的侍女,将她搀扶着往外走。
然而,大殿之中,却并没有安枫的踪影,只有那些打扫卫生的下人,这让她很是失望。
“方才皇帝出门的时候,就让江王退下了。”宫女见月菲秀目光一黯,不由的提醒了一句。
“哦。”月菲秀轻声回答,好半响,她才缓过神来,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的慌乱。
“郡主,要不,您先休息一下,我给您安排了一间屋子。”我是奉了念涵妹妹的命令来伺候您的。”
“念涵”她叫了一声。月菲秀左右望了望,说道:“我们今天晚上都没有看到她,她有什么命令吗?”
青如脸色一僵,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将事情说了出来,她连忙解释道:“刚才在宴席上,我一直在帮公主倒酒,难道你忘了?这些都是念涵妹妹早就准备好的,如今郡主要住在这里,我自然要好好伺候她。”
月菲秀回忆了一下,当日殿内的宫娥众多,她并没有想起什么,只是点头,跟着青如往西厢而去。说来好笑,这个房间正好是那天安陵和她见面的地方,里面点着几个灯笼,月菲秀环顾了一下周围,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是全新的,就连窗帘的颜色也不一样。
“郡主,要不要让我给你换一身衣裳?”青如将一件衣裳送了过来。
月菲秀对芳婉的服务尚不熟悉,摇摇头,打发她离开,自己取下发饰,又脱下衣裳,上了被窝。
她紧紧地抓着毛毯,显然是累坏了,但还是无法入睡,到底是谁给月以棠下的毒?月仪伶消失在皇宫之中,到底是怎么回事?
她默默地站了起来,之前在凤嘉殿中,白圭并没有发现月仪伶,不过既然来了,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。夏天的夜晚,天气还挺热的,她也没穿长袍,直接开门走了出来。
“郡主,你这是要去哪里?”
月菲秀吃了一惊,转过头去,只见青如正拿着一床薄毯,在走廊上的灯笼照耀下,月菲秀发现青如似乎也是刚睡醒,脸上带着几分睡意。
“我喜欢这张床,我不能睡觉,你为什么不回家睡觉?”
“今晚我值夜,就在走廊上休息吧。”青如起身说道:“这么晚了,公主殿下最好别到处乱跑,凤鸣殿戒备很重。”
月菲秀对着青如使了个眼色,最终什么也没说,回到了自己的屋子。青如的速度很快,她刚刚离开自己的屋子,青如就已经醒来了,她心里不由的一惊,她担心自己会和念涵一样,被困在凤嘉殿。
终于,他沉沉睡去,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,天色已经大亮。
月菲秀依旧在服侍她洗漱,她立刻就为月以棠把脉,见月以棠睡了一晚,脸色好了不少,这才放下心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