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以棠深知月菲秀乃是兄长最喜爱的一个女儿,心中顿时有些歉疚,她叹息一声:“大哥,本宫一时着急,可是我明明说了不许动菲秀,没想到她们俩竟然一同跌了下来,真是误打误撞。”
月元时咬了咬下唇,他也明白,这个时候责怪别人也没用,好在菲秀还没死,那就只能另辟蹊径了。
“大哥,我之前还在考虑,如果刺杀不成,我们可以用毒药。”月以棠开口。
月元时皱眉:“下毒”
月以棠点点头:“以江王的身手,刺杀不了他,但在食物中下药,却是轻而易举。”
月元时一听,也有这个可能,但到底该给谁下药呢?
“既然不能连累菲秀,那就让月仪玲出手吧。”月元时想好了一个合适的人选。
月以棠捏着月仪伶的小辫子,当然要选择月仪伶,她微笑着说道:“兄长,本宫知你对一凌不爽,如今就让一凌去做吧,江王一死,我们就可以除去心腹大患,菲秀也可以解脱了。”
月元时答应了下来。
待到月元时走了,月以棠摘下头上的一支白玉钗,轻轻抚摸:“念涵,这是我刚入宫的时候,我大哥亲自为我戴上的,那时我大哥对我宠爱有加,连一声责骂都没有。你看看,他刚刚说的话有多难听,都是因为月菲秀。”
念涵柔声道:“皇后,我也是你的孩子,你放心,你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。”
月以棠随意的将白玉簪子放在桌子上,不再束发,挥挥手道:“凌儿,你可真笨,月菲秀哪里好了,以前本宫劝过他正妃,他却不听,还说月菲秀才是他的正妻,哈哈,月菲秀这狐狸精的本事,还真不是盖的。”
念涵深知月以棠对川王最为喜爱,只得说道:“川王只是年轻冲动,日后自会理解皇后的良苦用心。”
“希望是这样。”月以棠叹息道,“这次的事情,一定要处理好。”
“可是陵侧妃怎么可能同意,她早就防着你了。”
“我也有这个想法,大哥之前说过,不要连累月菲秀,不过事已至此,又何必顾忌太多,不如让人在暗地里下药,只需将罪名推到月菲秀身上即可。”月以棠冷冷一笑,“我的儿子,可不能被一个女子给糟蹋了,我会替他扫清一切阻碍。”
念涵闻言,心中一震,她跟随月易堂这么多年,不仅武功高强,而且聪慧过人,否则也不可能伺候在皇后娘娘的身边这么长时间。她能做的,就是服从,这就是奴隶的生活,她不得不这么做。
虽然天气还算凉爽,但还是有人给她准备了秋衣,芳苑一见这料子不错,高兴坏了,忙让月菲秀穿上,又给她梳了一个发髻,上面插着一枚珍珠,整个人都变得雍容华贵起来。
现在没有人阻拦,月菲秀的心情很好,最近安枫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,几乎隔三差五就能见到安枫一面,就算是仆人也不敢多说什么。安枫正在让人将景塘院重新装修一遍,据说等修复好了,她就可以住进去了。
月菲秀带着一些好东西,递给小柱她们,就往药铺走去,她回去后,也一直在钻研医学,把乔大人传授的东西,都学了一遍又一遍,可每一个人对药理的理解都不一样,她转了几家药铺,芳苑终于受不了了,说道:“姑娘,你要走多久啊?
她抬起头,发现太阳果然落到了西山,这才意识到自己离开这里,竟然过了一天的时间。
“姑娘,咱们先走一步,说不定晚上王爷叫您吃饭。”芳宛又道,“这几天姑娘被人劫走了,芳宛也没想到王爷会这么晚才出京,王爷对姑娘可真是关心,如今看到王爷跟姑娘这么好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月菲秀忍不住轻笑起来,如果芳宛知晓内幕,一定会啼笑皆非,她在她头上轻点一下:“行了,我们走。”
正巧,士兵们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,没过多久,一群人从他们身边经过,为首的正是安凌。
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生日宴会上,那时候的安陵一身铠甲,看起来英武不凡,气质温和,但更多的是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。月菲秀目送他策马而去,心知安陵的变化,正在一点点的发生。
“川王不是领头的么?大半夜的,怎么会有马出城,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?”
“这还用说?前些日子,五百里外传来消息,说那里的流寇烧杀抢掠,把附近村庄闹的鸡犬不宁,川王便自告奋勇前去剿灭。”
“如果川王能登上王位,对我们这些人来说,的确是一件幸事。”
“就是就是,川王对老百姓很好,我昨日还看到他在大街上分发粮食。”
月菲秀闻言,也不再多说,要想征服世界,首先要赢得人心,安陵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。
不过这对于安枫来说就有些不妙了,安枫一心想要拉拢朝中的天才,若是人心散了,就算他登基为帝,也很难服众。
她心事重重地跟着芳苑往府中走去,一进门,就看到小溪在等着她。
“娘子,王爷吩咐下人预备了晚饭,伶侧妃、绒雪姑娘都已来,就等着你了。”小溪如今是玉石居的管事,颇有秋碧姑姑的宠爱。
月菲秀点了点头,她也没有料到,今天竟然要与月仪伶、绒雪共进晚餐,早知如此,她宁愿在大街上多走走。
跟着月菲秀走向了雨石居,小溪犹豫了一下,还是没有说话。
“夫人……”小溪鼓起勇气,叫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”月菲秀停了下来,回头道。
溪儿低下了头,心中有些纠结,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,她也只是听说而已,没有任何的证据,说不定月仪伶还会给她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。看到月菲秀那一双澄净的眼睛,月菲秀若是发现,月仪伶害了莫潇,月菲秀绝对不会不管,可是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