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此刻，他什么也顾不上了然而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，安伯莉不得不离开。如果凯恩当时心存邪念，肯定会觉得她是在勉强自己才走回舞台去。
凯恩陪着安柏莉往回走，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，试图延长这无聊一晚中唯一让他心动的时刻。
就在这时，凯恩注意到那个总督格瑞斯和一个行商浪人低声争论着什么，他随口一问安伯莉：
“你知道那是谁吗？”
凯恩并不期望得到回答。然而，她在贵族社交场中耳濡目染，居然相当了解格拉瓦莱克斯行星上的复杂政治网。
她带着些许惊奇地答道：“那是奥拉留斯，专门跑来和钛族做生意的流浪行商，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说的……”
说这话时，安伯莉的语气，甚至让凯恩想起迪瓦斯总喜欢谈论的那些阴谋论和间谍故事。
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凯恩问道，
安伯莉耸耸肩：“一个多世纪以来，钛族一直在和同一帮行商做生意。直到一两个月前，奥拉留斯突然冒出来，想通过格瑞斯和钛族谈条件。也许是巧合，但是……”
她再度耸肩，肩上的裙子肩带微微滑落，
“为什么偏偏是现在？正逢政局不稳的时候？”凯恩追问。
安伯莉点点头：“确实，不是特别正常。”
凯恩推测道：“或许他是想趁火打劫？趁一切混乱时渔利？”
奥拉留斯突然转身，带着他的保镖队伍匆匆离开，格瑞斯则汗流浃背，脸色比平常更加苍白，颤抖着从侍从那里接过一杯酒。
凯恩看着格瑞斯的狼狈模样说道：“他一定吓坏了我们的妄想症总督大人。”
安伯莉望着奥拉留斯离开的背影，不禁轻声感叹：“不过是个普通行商，真是骄横跋扈。”
凯恩随口一答，“如果他真是行商的话。”
话音刚落，安柏莉那双深邃的蓝眼睛便转向了他。
“什么叫做如果他不是？”她追问。
“我怀疑他是一名审判官。”
凯恩几乎是本能地接话，内心希望自己的推测是真的。安伯莉的眼神震颤了一下。
“审判官？在这里？”她声音微微颤抖，似乎单单是这个想法就足以让她害怕。“你怎么会这样想？”
凯恩无法抑制内心的炫耀欲，尤其是在如此迷人的安伯莉面前，于是他摆出身为政委的专业姿态：
“能告诉你的不多。”他故意压低了声音以增强戏剧效果：“不过据可靠的卫军内部消息人士称（大家当然会觉得这样说比“从一个喝醉的老兵那里听来的”可信得多），格拉瓦莱克斯上早就有审判庭的专员在活动了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
安伯莉轻摇头，金色的柔发随之散开：“就算这里真的有审判庭特工，为什么你怀疑是奥拉留斯？”（你喜欢的金发美女审判官老婆就在你面前啊！）
“看看他吧，”凯恩说道，
“人人都知道，审判官们大多时候会乔装成流浪行商到处奔走。再没有比这更便利的匿名活动方式了，不是吗？”
安伯莉微微颤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紧张：“就算你说得对，那又怎样？这与我们无关啊。”
这话正合凯恩心意，但为了维持英雄的形象，他故意正色说道：“任何神皇的忠诚仆人都有义务为帝国的利益而保密。”
他说这句大实话时，正好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，尽管这个小心思他并不打算透露给安伯莉。
安伯莉带着一丝不快点点头，转身回到舞台上。凯恩只能用目光追随她的背影，心中暗骂自己为何要破坏了这么美好的氛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