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谭雨婷,怎么会是这样的人?”李南星皱眉坐在那里,心下间对谭雨婷极度不满。
说实话,他真的有些后悔了,后悔将谭雨婷找过来说这件事情,现在想一想谭雨婷对自己提出的要求,他就心里拧巴得不行。
“真是,看错人了。”李南星呼出了一口长气。
摇了摇头,不再去想这件事情,他看了看时间,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,他站了起来,叫上了苏江、张越、杨双全和常鸣,乡里的领导班子成员算是齐活儿了。
几个人到了他的屋子里,都有些不解其意。
“闲着也是没事,走,去各个办公室看看,毕竟,来了这么长时间,我还没有挨个儿办公室走一遍呢。”
李南星笑道。
“没问题。”几个人齐齐笑着应道。
然后就看见,李南星带着他们,开始下楼梯,边走边道,“先从一楼开始往上查吧,也当是工间操,锻炼身体了。”
几个人不明其意,明明可以顺脚从四楼查下去,最后到一楼,怎么偏要从一楼上来去查呢?什么意思?
可几个人也不敢问,只能跟着李南星往下走。
到了一楼,李南星左右看了看,问常鸣道,“一楼都是哪些单位?”
“枢记,一楼全都是综合执法大队的人,还有些其他部门雇佣的临时工,都在这里办公呢。”常鸣赶紧道。
“哦,走,去看看。”李南星道。几个人跟在他身后,脸色都不算太好看,因为他们清楚,一楼综合执法大队的人是个什么德性。
一群人往里走,可是拽一个门,一个门不开,再拽一个门,门依旧不开。
连拽了几个门,俱都是锁着,没开。
李南星的眼神就冷了起来,转头望向了杨双全,“双全,现在综合执法这一块,是你代管吧?”
“是,是我。”杨双全额上就有些冒汗了,赶紧低头道。
“那这是什么情况?上班时间,怎么全都没有人?”李南星问道。
“这,这……”杨双全抿了一把额上的汗,小声地道,“枢记,我也是刚接手,有些情况比较复杂,还没来得及理顺过来!”
“什么情况能复杂到基本没有人上班?”李南星负手冷冷地问道。
“就是没人上班这个情况,比较复杂,我有时间向您汇报,好吗?”杨双全小声地道。
“就在这里说,有什么大不了的?都是工作上的事情,还有什么掖着藏着的?”李南星怒哼了一声道。
其实他当然知道这事儿不怪杨双全,可该有的态度他是必须要有的,相信,杨双全也一定能懂。
“是,李枢记,这些雇佣的人,不少都是以前乡里的一些领导说话进来的,所以,很多人基本上不怎么来,就是领一份工资。”
杨双全咬了咬牙,直截了当地道。
“这么说,有很多临时工是在吃空饷?”李南星眼睛眯了起来。
杨双全额上的汗水越流越急,却也只能点头。
正在这时,前面的一个门打开了,里面有人叼着烟,探出头来,嘴里不满地道,“谁呀?在外面吵什么吵?哎哟,枢记?几位领导……”
那个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,正不满地叫着呢,结果一看居然是李南星还有几位乡领导,登时就吃了一惊,赶紧吐掉了嘴里的烟道。
“他是谁?”李南星眯起了眼睛看着他问道。
“枢记,我叫赵宇亮,是执法大队的副大队长……”赵宇亮点头哈腰地道。
而李南星往屋子里走去,就听见屋子里居然传来了呼噜声,同时还有七手八脚收拾东西稀哩哗啦的声音。
几个人到了屋门口往里看去,结果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四仰八叉躺在床上,正呼呼大睡呢,屋子里传来了浓浓的酒气,旁边还有三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什么东西往柜子里塞。
结果一个不小心,“叮叮当当”地就掉出来好几个塑料块儿,李南星仔细一看,居然是麻将?!
站在门口,李南星气得胸口起伏不停。
他玛德,中午上班时间喝酒,这也就罢了,居然还聚众打麻将?还是在单位?
他感觉这种现象好像在机关里都已经绝迹了,不,是绝迹好多年了,他玛德,居然在新星乡居然还能看到这种事情?
这简直巅覆了他的认知!
当然,基层绝对不是这样的状态,新星乡只是个例,但个例也是现象,如果这股歪风邪气要是不好好地刹一刹的话,那他这个党委副枢记也就别干了!
李南星心下间无数思绪起伏不平,一时间倒是沉默不语起来。
屋子里的几个人哭丧着脸站在那里,谁也不敢动,赵宇亮倒是机灵,刚要跑过去叫醒躺在床上的那个人,李南星却喝了一声,“站那里别动。”
赵宇亮一下就跟施了定身法似的,站在那里不敢动了。
“枢记,睡觉的人,叫张绍宽,是综合执法大队的大队长……”杨双全赶紧在旁边道,随后压低了声音道,“他也是曾经咱们乡党委枢记、现在县科技局局长,张绍新的亲弟弟。”
“哦,原来是一个有关系的人。”李南星冷冷一笑,挥了下手,“来,搬几把椅子过来,今天,我们就在这里等他睡醒,记住,谁也不允叫醒他,就让他在单位睡到自然醒,他不醒,谁也不许走,就在这里看着!”
“啊?”周围的几个人都傻眼了,知道李枢记这是真的动怒了。
可谁也没有办法,只能搬着椅子走过来,然后,在李南星的命令下,坐成了一排,就那些静静地看着正呼呼大睡的张绍宽。
张绍宽睡得很香、很沉,睡梦中,他看到自己腾云驾雾在天上飞,俯瞰地上的山川海岳,那叫一个一览天地宽。
不过在空中飞着飞着,也不知道是消化不好还是怎么了,肚子叽哩咕噜地叫了几声,“邦”地就放了一个响屁,结果这一个屁就把自己给崩醒了。
“这屁放得真他玛响,也不知道带没带出屎来……”张绍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,坐了起来,随着眼前的一切由模糊到清晰,然后,他就看见,面前坐了一排人,都坐得笔直,正不错眼珠儿地盯着他呢。
中间那个人,好像是主持工作的李南星李枢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