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知道,这消息一旦传开,军心必然大乱。
曹师爷快速反应过来,立刻对刘师爷道:“你去禀报!”
刘师爷二话不说,掀起帐帘,急匆匆地向的住处奔去。
李商路一边夺过良将军手中的信件,信件被揉地皱巴巴的,他迅速展开,目光急切地扫过上面的字迹——是吴公公的亲笔。
信中内容简短而急迫,吴公公告知李商路京城局势的危急,皇上驾崩,朝中大臣们争夺皇位,局势混乱不堪。
吴公公写信之时定是在极度紧张和混乱的氛围中,字迹显得潦草而急促,最后的两行字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。
信中仅有的几句话,却如同重锤一般,重重地敲击在李商路的心上。信封的血迹已经干涸,但那血色的痕迹仍旧触目惊心
。李商路的手微微颤抖,他能感受到吴公公在书写这封信时的绝望与无助。
京城的局势已经到了如此地步,皇上驾崩,朝中大臣们为了争夺权力而斗得你死我活,整个大乾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。
这封信不仅是传递消息,更是吴公公对他的信任和求助。
他深吸一口气,将信件小心翼翼地收好,“快去请!”
“刘师爷已经去禀报了,李大人这下可怎么办啊!”
李商路的心中波澜起伏,他明白,京城的变故将直接影响到大乾的未来,以及他在西域的计划。他必须迅速做出决策,以确保自己和的安全,同时也要为大乾的稳定考虑。他转头对王叔说:“王叔,看来我们的计划得暂时搁置了。现在,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。”
王叔点了点头,尽管他心中对李商路的计划感到畏惧,但面对国家大事,他还是愿意尽一份力。“大人,您尽管吩咐。”
“曹师爷和刘师爷留下,你们两个和王叔守在玉城,西北的军营不能无人看守,铁厂还刚刚起步,若是顺利的话,这将是我们最后的防线。我需要你们确保铁厂的生产不受干扰,同时也要密切注意西北边疆的动向,一旦有异动,立刻通知我。”
“至于京城那边,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”
曹师爷和王叔腿脚发软,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京城局势的动荡所带来的深远影响。他们对李商路的决断力和冷静应对感到敬佩,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。
曹师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声音有些颤抖地说:“大人,那云州那边?”
“我会书信一封给刘太守,云州以及秋水县不会袖手旁观。一旦局势有变”
秋水县是李商路最后的堡垒,京城的势力渗不透,那就先暂时保住秋水县的安宁。
只要秋水县不失,他就有机会在乱世中为百姓谋得一线生机。
李商路紧握着手中的信件,看向良剑军,“如今军营还有多少人?”
“加上五千归顺的叛军,一共一万五千人马。”
“什么?!怎么这么少?”李商路眉头紧锁,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,
“之前不是说有两万人吗?怎么现在只剩下一万五千了?”
良剑军低下头,声音有些低沉地回答:“大人,自从上次与叛军交战后,我们损失了不少弟兄。而且,由于军饷迟迟未到,一些士兵选择了离开。军中人心浮动,士气低落,我担心再这样下去,军心会彻底涣散。”
“岂止是大乱啊!一万多人怎么够镇压叛乱,更别说还要分兵驻守各处要塞了!”
李商路紧咬着牙关,背着手焦急地踱步于营帐之中,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与焦虑。
局势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,军力的不足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。
现在上哪里去招募新的士兵呢?
“驾到!”
赵锦绣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营帐,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,最终定格在李商路的身上。
她眼里闪过意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,但很快便被一种坚定之情所取代。的气场强大,即使在军营这样充满紧张气氛的地方,她依然显得从容不迫。
“京城的事情,本宫已经听说了,皇兄驾崩,眼下最要紧之事便是新皇登基。”
此话一出,众人的脸色皆是一变,皇上登基不过两年,未有子嗣,国中无主,人心惶惶。
李商路站起来起身行礼,让出主位,赵锦绣轻轻摆手示意不必多礼,她径直走到桌前,目光扫过桌上散乱的文书和地图,拿起密信扫过两眼,压下悲痛,沉声说道:“李大人,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。”
“李深。”
赵锦绣一声令下,一个黑影忽然从暗处闪出,身手敏捷,如同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李商路的身后。
李深单膝跪地,恭敬地等待着赵锦绣的指示。良将军忽然发现他神不知鬼不觉,下意识地警觉拔出佩刀,此人的功夫在他之上。
赵锦绣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忧虑,“此人是本宫的贴身侍卫,出身禁军,在京城有‘影子’之称,擅长潜行与暗杀,是本宫最信任的人之一,你把最近得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。”
“是!”
李深起身,低垂着脑袋,“皇上在三天前的深夜突然驾崩,宫中一片混乱,无人知晓真相。消息封锁严密,外界尚无从得知,吴公公快马加鞭传信至,欲想让快速回京主持大局。”
但是,世家在皇宫内早就布下了眼线,在皇上驾崩的第二天,内阁几位大臣便求在御书房外求见皇上。
他们声称要见皇上,实则是为了探听虚实,确认皇上是否真的驾崩。
吴公公深知其中利害,故而以皇上龙体不适为由,将他们挡在了门外。
然而,这只能暂时拖延时间,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
朝中大臣们已经开始暗中结盟,争夺权力的斗争愈演愈烈。
甚至京城以王家为首的各大世家都开始蠢蠢欲动,他们各自拉拢势力,尤其是手握军权的将军们,试图在即将到来的权力真空期中占据有利地位。
禁军早就被吴公公调令守在宫墙之内,以确保皇宫安全,但只能维持宫墙内的秩序,无法分身去镇压京城外的动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