蛮族皇宫大殿之上,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。
耶律洪烈怒火滔天,恨不得立刻挥师南下,踏平夏朝。
这时老丞相耶律楚材拄着龙头拐杖,颤巍巍地向前走了两步,花白的胡须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抖动,苍老的面容上写满了担忧,他拱手劝谏道:
“陛下息怒!龙隐军这时候出现在边境,老臣以为,其中必有蹊跷,还请陛下三思啊!”
见到劝谏之人后,耶律洪烈深吸一口气,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,将目光转向了台阶下方鹤发童颜的老者,那是他的皇叔,亦是当朝丞相耶律楚材,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:
“蹊跷?能有什么蹊跷!皇叔,夏朝如此肆无忌惮的挑衅我大蛮,你让朕如何三思!”
耶律楚材缓缓摇头,苍老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:
“陛下,这几年我大蛮连年天灾,国库空虚,粮草不足,军饷更是捉襟见肘,实在不宜起战端啊!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,以黎民百姓为念。”
“丞相此言差矣!夏朝如此挑衅,若我蛮族不予回应,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我蛮族懦弱无能?!”
一位武将站出来高声说道。
“是啊,陛下!我大蛮的勇士早已枕戈待旦,只等陛下一声令下,便可踏平夏朝的北平郡,扬我国威!”
另一位武将也附和道。
主战派的声音此起彼伏,耶律洪烈心中的怒火也越烧越旺。
耶律楚材见状,心中暗暗叫苦。
他知道,蛮皇的性格刚烈冲动,一旦被怒火冲昏头脑,便很难听得进任何劝谏。
但为了大蛮,哪怕因此被蛮皇所不喜,耶律楚材也得劝谏,
“陛下,龙隐军此次陈兵幽州边境,臣以为,并非完全针对我大蛮,而是为了应对我大蛮先前在夏朝幽州增兵的举动。”
说着说着,耶律楚材苍老的声音中也出现了一丝颤抖,
“况且,龙隐军如今已然在边境摆开阵势,严阵以待,我军若贸然出兵,恐正中其下怀,胜算渺茫啊,还请三思!”
“那又如何?难道我大蛮勇士还怕了他们不成?!”
一位武将不屑地说道。
“将军此言差矣!”
耶律楚材重重地叹了口气,苍老的面容上满是忧虑,他缓缓地摇了摇头,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:
“夏朝的北平郡城城高池深,易守难攻,乃是夏朝北部最重要的军事重城,岂是那么容易攻克的?如今双方兵力相当,即便我大蛮勇士再如何骁勇善战,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攻下北平郡城!更何况如今国库空虚,根本支撑不了持久的攻城战啊!”
耶律楚材深知,夏朝多年来一直压制着大蛮,蛮皇和主战派早就对夏朝积怨已久,如今夏朝如此挑衅,他们更是难以忍受,恨不得立刻出兵雪耻。
只是这几年大蛮连年天灾,国库早已空虚,根本无力支撑这样一场大规模的战争。
更何况,一旦战败,割地赔款几乎是无法避免的,到那时,虽不至于灭国,但国力必将因此大幅衰退,甚至可能一蹶不振,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啊!
“丞相,你莫非是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?我蛮族铁骑纵横草原,何时怕过夏朝的军队?!区区一座北平郡城,又能算得了什么,难道还能挡住我大蛮勇士的铁蹄不成?”
那武将满脸不屑地反驳道,在他看来,丞相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