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刘二虎摆了摆手没接,老警察问了才知道,刘二虎已经戒了烟。
点着了自己嘴上的烟,老警察吐了一口烟气问刘二虎。
“刘二虎,现在没人,你和我说句实话,你的手是不是他们打的?然后你害怕所里追责,你才说是门缝夹的,对吗?”
“报告政府,手确确实实是我自己不小心夹的,和别人没关系。”
白了一眼刘二虎,老警察抖了抖身上的烟灰:
“这里没人,你就是告诉我,我也不会拿这事儿起幺蛾子。二虎,你也算是拘留所的老且了。估计一监区厕所里的蛆,看你都他妈脸熟!我想和你说的是,这二监区和一监区不一样,能在这里蹲苦炕的。不是等着进大狱缝麻袋,就是准备去黑松口吃花生米的。你这样的小崽子在他们眼里,就是个玩具。真有什么事儿,你别傻乎乎地按什么道上规矩,扯什么江湖侠义。懂得见缝插针,顺风转舵才是大手子!还有,真要是看见他们有欺负你的苗头,你就喊报告!你要相信政府,相信人民警察……”
耳听着老警察越说越激动,刘二虎真怕他一会儿在门口再来了兴趣,给自己上马列主义的大课。
于是,刘二虎抖了抖打着夹板的右手,对老警察说道:
“起风了,田教!”
见刘二虎和自己装傻充愣,老警察一瞬间就变了脸色,立时恢复了刚才一脸正气严肃的表情。
“起来吧,你确实该回去了!”
“”
打开了牢门,刘二虎在众目睽睽之下,再一次走进了六号房。
等看见老警察锁好了牢门走远,大炮领着几个人走到了刘二虎的跟前,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旁边。
翻了翻刘二虎被包扎好的手掌,大炮看了几眼。
抬着头,他似笑非笑地瞅着刘二虎说道:
“行啊小子,没看出来你心眼儿挺多啊!原来我以为你能硬扛着骨头断,熬过这十几天。没想到,你自己倒是有办法。给我们演了一出苦肉计不说,还顺便给门口那只‘小黄狗’上了一课。小子,这事儿干得漂亮。”
“炮哥,我也不是心眼儿多。实在是十指连心,这手指断了是真他妈疼啊!没有办法,我只能找个合理的理由,让人看不出破绽,才能去把手治了。至于你说的,给谁上一课,我当时真没那个想法。”
“嗯。行了,你手能治上,也算你小子有本事。我之前说的话,落地就算数。你和马老三的恩怨,在这个屋就算结了。谁要是不服,那你俩就出去单算。你这几天,号里的活也不用你干。只要记住管住自己嘴,养好你的手就行了!”
大炮说完,拍了拍刘二虎的肩膀,就领着人又离开了。
看大炮上了炕,刘二虎忍着疼,刚想脱鞋也去炕里躺会儿。就看见之前的骷髅老鬼在炕上拧着屁股,挪到了自己跟前。
“嘿,小子,今天晚上你挨着我睡。”老鬼眯着眼,小声地说道。
上下打量了几眼老鬼,刘二虎看了看他的裤裆,又瞅了瞅自己的。
突然一个肮脏又龌龊的想法,窜上了他的脑门,让他随即就是一哆嗦。
手捂着大腿根,刘二虎警惕地问:
“你要干哈?我可告诉你啊,我不好那口。”
老鬼愣了一下,随后就是哈哈大笑。
“你这兔崽子,可真他妈逗!想啥呢?你以为我让你睡我旁边,就是想脱裤子打洞是吗?你快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,撒泼尿照照。就你长这个熊样,你不嫌弃我,我都瞅着你埋汰。让你睡我旁边,是好话,你爱来不来!”
老鬼瞪了一眼刘二虎,又在他手里塞了几个不长不扁的东西后,就气鼓鼓地靠在了墙边。
趁着屋里的人没注意,刘二虎松开了手心。
等手掌张开,就看见几个通红通红的大枣还带着几分温热,静静地躺在他手里。
抬起头,刘二虎十分感激地看了一眼墙根儿边的老鬼。
哪知道,老鬼看着刘二虎瞅他,竟然没好气地,吹胡子瞪眼白了他好几眼。
这让刘二虎心里对老鬼的感激之情,一下子又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拿起一颗大枣扔进嘴里,一股浓浓的枣香味儿,瞬间就征服了刘二虎的味蕾。
轻咬了几口,刘二虎没舍得再嚼,而是像个孩子一样,把这颗枣含在嘴里。
就在刘二虎边哼着二人转小调,边收拾被褥的时候。
在一旁的角落里,马老三那双冷冰冰的眼神,正死死地盯着他……
晚上九点,走廊里打了两遍熄灯铃。
刘二虎摸摸索索地从厕所走回了炕边,刚脱了鞋钻进被窝。
突然就感觉一只干枯的好像个老树根一样的手,扯开了自己的背心,顺着他的后背就摸向了胸口。
同时,后脖埂子上,一个阴冷的声音,带着股寒气在二虎的脑后勺响起。
“小子,往爷这儿靠靠,爷们儿稀罕稀罕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