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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春路上的一家小诊所里,店里的坐诊大夫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。揉了揉眼,看了一眼头顶上挂钟。
当他看到,还差一刻就是十点的时候,不由得叹了一口气。
站起身来,刚打算收了听诊器,就听门外有人“当当”地敲门。
这大夫脸上一喜,知道来了病人。
重新挂好了听诊器,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大褂。几步走到门前,边拉门栓,边问道:
”谁啊?”
门外的小磕巴,把背上的猴子往肩上又挺了挺,说道:
“胡,胡,胡大夫,麻烦,麻烦开,开个,开个门。有,有病人…”
胡大夫一听,急忙打开门。就看见小磕巴一手扶着二林,后面还背着个血葫芦一样,满脸是血已经看不出样貌的人。
扶过了二林,胡大夫领着他们进了屋里。
看小磕巴把背上的“血人”,在床上放了平稳。
胡大夫赶紧过去,先是翻了翻这人的眼皮。然后又竖起了一根手指,在他眼前晃了两晃。
看这人眼睛,跟着自己手指也是左右移动,胡大夫算是松了一口气。
于是又拿出听诊器,掀开“血人”的衣服,用听柄听了听心跳。
掐了手表,大约一分钟后,胡大夫才开口说了话。
“重击伤。不过还好,没伤到大脑。目前来看,脑反应也还正常,一会儿我给他处理一下,应该问题不大。”
小磕巴听完,点了点头。随手一指还在捂着手发愣的二林说道:
“那,那,麻烦,麻烦胡,胡大夫,再,再给,给他,看,看。”
胡大夫也没说话,几步走到二林跟前,轻声轻语地对二林说道:
“你先忍住,我看看你这手,什么情况。”
说罢,胡大夫刚瞧了一眼二林九十度的手腕,就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没敢再说话,他轻轻试着端起二林的手腕。
“啊!”
剧烈的疼痛,让二林突然发出一声惨叫。
随后身体一歪,靠在椅子上,浑身瑟瑟发抖。
胡大夫又走了过去,给了二林一根手指粗细的木棍,然后说道:
“忍着点,嫌疼就咬住它!”
这二林此刻也像恢复了神智,没有了之前的沉默发呆。
咬住了木棍,他朝胡大夫点了点头。
等大夫又捏了捏了他肿胀变形的腕关节,二林又是闷哼一声。
随后死死咬住了嘴里的木棍,豆大的汗珠从他脑门上不断地涌出,然后顺着那张胖脸,快速地落下。
扎心的疼痛让他的脸,先是变的紧绷,随后又是格外狰狞。
乍看一眼,好像那山庙门前,呲牙的夜叉恶鬼。
等胡大夫完全看完,二林才吐出了木棍。脑袋往后一仰,瘫坐在椅子上。
“大夫,他的手……”
看着小磕巴瞅着自己,胡大夫又是长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说道:
“他的手,骨头碎的太多。估计就是去了县医院,作了手术都不一定能完全恢复。按我从医二十多年的经验来看,他的手……大概率是废了。”
一听到大夫说自己的手废了,二林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。
捂着手腕,他对着诊所的天花板,大骂了一声:
“伍,伍,伍什么,我操尼玛!”
然后又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无力的垂下了头,眼眶里流出了两行浑浊的眼泪。
小磕巴看着二林,也是不由得心里一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