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的刘二虎嘲笑了丁子一句,然后端起手里的酒杯,看向孙建伍。
“孙爷,我不用自我介绍了,您和我打过两回照面儿了。和您交过几次手,都在孙爷您这儿栽了,我认服!以前是我不对,希望您大人有大量,原谅我。”
刘二虎说完,也将杯里的酒,一口气全部喝下。
喝完,放下酒杯,气不喘,面色不动。
不过这人怎么看,还是那么狰狞。
孙建伍看着眼前的两位,还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心说,你们两位这是,哼哈二将南天门里摆龙门阵,到底唱得是哪出啊?
眼尖的丁子,一眼就看出了孙建伍的心思。
和刘二虎对看了一眼后,说道:
“哥,我知道你现在有点懵,为什么我和虎哥头阵子,还拼的你死我活的。现在又好到了一起,其实,我和虎哥也是有些误会…”
接着,丁子就把他和刘二虎身上发生的事,完完整整地讲给了孙建伍听。
丁子不是本地人。
五年前,河南老家遭了灾,丁子全家饿的就剩下喘气声了。
活不起的丁子听人家说,东北地大物博,是个天然的大粮仓。
漫山遍野,种的都是玉米和土豆。什么灾,到了东北那地界,都是屁大个事儿,从来就没人饿死过。
于是,他从老家一路爬火车皮,几经周折,来到了东北。
心里想着,不图混的出人头地,最起码有顿饱饭吃就行。
这几年里,为了生存。丁子一个人在东北吃了不少苦。
下过矿,挖过煤。扛过行李,给人跑过腿。
从辽宁到吉林,从白山到黑水。
闯过黑龙江去采药,也进过内蒙古喝咸水。
最后鬼使神差地,来到了吉通县。
最难的时候,劳动市场门前,装残疾人还要过饭。
后来,待的时间长了,在圈里也认识几个人。
丁子就跟着这些人干着倒票,拉客当向导的活儿养活自己。
也是凭着自己能说会道,做事灵活,很快,丁子在文化宫这片,算是站住了脚。
白天领着几个小跟班儿,拉客,跑腿。
晚上文化宫、电影院门口当黄牛。
虽说挣得不多,但是一天下来,也能弄个十块八块的。
头一阵子,站前的刘二虎,不知道什么原因,突然领着一帮人,跑到文化宫这边捣乱。
他们“拔钎子”,四处抢地盘不说。
还眼红丁子挣钱,非逼着丁子和他几个跟班每天必须交保护费。
不交,就是挨揍!
丁子也是个犟人!
受穷,受苦,就是不受屈!
领着手底下跟班儿,和刘二虎实打实的,也拼了几次。
奈何自己和他二虎斗,实在是火柴棍儿和钢筋条掰腕子,无疑是以卵击石。
打不过,就得用谋略。
所以,丁子后来就充分发挥了,毛主席他老人家的“游击战”的策略。
打不过就跑,跑起来,再撩骚的打法。
气的刘二虎,天天满世界的抓他,声称必须要弄死他。
于是,在孙建伍和柳春梅约会的那天,卖了票正在点钱的丁子,让刘二虎遇到,再后来就发生了孙建伍出手救人的事了。
被扎伤的丁子在医院里醒来,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