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久了,她对屁股针有种近乎偏执的痛感,明明和输液一样的针头,但屁股针打到身上,她总是会难受很久。
即使长了以后,不会再有人因为她哭打她,她还是害怕。
“不打针病怎么好。”
江城手上还带着干活粘的灰,虽然只是轻轻的帮她擦干净眼角的泪,还是把她的脸上摸出来两道灰印。
见她轻轻的摇了摇头,很不情愿。
她病着已经够难受的了,他不想让她心里再不开心。
“医生,有没有不打针,不耽误病好,还不受罪的治法。”
原先他在部队的时候,烧到四十度也就一粒退烧药的事儿。
他没想到女人发烧能烧成这样,他媳妇到底是娇弱,他向来活的粗糙,很担心以后照顾不好她。
老医生瞥了一眼抱着媳妇手不撒的年轻人,心道这小伙子,还两副面孔。
“输液也可以,就是贵点儿,不过生病,那有不受罪的。”
江城压下烦躁,只觉得这老医生听不懂人话,冷声道:“那就输液,不差钱。”
就在他发火的边缘,他媳妇总算输上了液。
他返回到卫生所门口重新将车停好,又从车里拿出一个毯子和自己的水杯,让卫生所的护士帮忙把毯子铺到床上。
温阮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扔到火炉里一样,只有握着她的那只手是凉凉的很舒服,她稍微有些力气,就拉着那只手枕在脸下。
冰冰凉凉的,很舒服。
江城被她小猫一样的动作蹭的心痒痒,这几天的疲惫一扫而空,怕再弄脏她的脸,他特意洗了手。
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还是发烫的脸颊,软软的,唇齿间还依稀记得那股香甜。
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亲上。
瓶子里的药已经下了大半。
“有没有好一点儿。”他凑到她的脸前,鼻尖有意的蹭到她柔软的脸颊。
“一点点。”
她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。
江城对着护士招了招手:“麻烦再帮我加点儿热水。”
小护士把他的水杯蓄满了水,又帅又细心,看他的车,应该还是军人,真是让人羡慕。
温阮还是晕晕沉沉的,头里像是装了个大鼓一样,突突的敲个不停。
“张嘴,再抿口水。”
她的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托着,一股冷热适宜的温水如同小溪流入干枯的沙漠一般,流经她的嗓子,小溪很快就离开了,她还意犹未尽。
“还喝。”
小溪又流动了起来。
水喝多的下场,就是嗓子舒服了,会想要上厕所。
输液的瓶子换到第三瓶的时候,温阮已经清醒了过来,身上已经没有这么烫了。
护士给她换药的功夫,还不忘偷看她的正靠着椅子睡觉的老公两眼。
温阮庆幸自己已经准备离婚了,不然这种招女同胞喜欢的人做老公,以后难免会有很多麻烦。
不过抛开家庭不讲,他确实很容易让人注意。
连睡着的时候都坐的这么板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