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惊讶,又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,人声顿时像上百只苍蝇般,“嗡嗡”的刘长根头昏脑涨。
“都别吵了,听我说。”
族长发话,大家都闭了嘴安静下来。
“既然铁生有钱,现在又没有他女儿絮儿的消息,我们只能替铁生的闺女,将铁生入土为安了。”刘长根见安葬费只多不少,便主张先将刘铁生发丧葬了。
“可行……”
“只能这样了……”
“这么多钱,用不了吧?剩下的怎么安排。”
人们开始打起了银子的主意。
“这是铁生的钱,安葬铁生后剩下的钱,暂时放在我这,如若铁生的闺女回来了,我再交给她。”刘长根决策。
“放您那是可行,但是,如果他闺女不回来了呢?”
“对呀,他闺女不回来,这银子总不能一直放着吧?”
“是啊,好处大家沾些,可别肥了一家……”
“放你娘的屁,谁说这种丧良心的话?谁说的?站出来……”刘长根恼的赤了脸脖,眼光凌厉地扫向人群。
族长发火,人群又安静了下来,一个个的眼睛,都盯着刘铁生肚皮上的那包银锭,贪婪又迫切地想占为己有。
“人死为大,大家先合力将铁生葬了,再议其他的事。”刘长根包起银锭和银票,又将刘铁生解开的衣扣,又重新扣上。
“刘大,你上镇上,买口好点的棺材回来,账叫棺材铺送到了来我这结算。”刘长根开始点名叫人办事。
“是,我这就去。”刘大老实忠厚,挤出人群去镇上张罗刘铁生的棺材。
“刘富贵,和你家婆娘说一下,照铁生的身骨,赶缝一身新衣出来,越快越好。”刘长根指着刘富贵道,刘富贵的婆娘会做裁缝。
“族长,您得先给我钱买布料针线啊,这些人家可不会赊账。”刘富贵的老婆在人群里,接了话:“还有,衣服要什么颜色?这身骨怎量?我可不敢量……”
“哎呀,钱我可以先给了你,你买了让布料店写个金额凭证。至于衣服的颜色和大小,你看着办就是了。”刘长根没功夫扯闲,随了刘富贵老婆去办。
“唢呐队我们自己有,到时候用上就是……”刘长根又点了几个后生,吩咐他们在刘铁生家守夜。
“守夜也得准备点嚼裹的东西吧?这长夜漫漫的,不吃点,哪守的动整晚……”有个后生争吃食。
“吃吃吃……就知道吃,我一会给你们装些黄豆来,你们生火烤了吃。”刘长根提起装银锭的布袋,叫开围观的人:“让开让开……”径直走了。
“哼!铁生的血汗钱,又不知好了谁啰……”
“是啊,谁让咱们不是族长呢……”
“别光说了,盯紧点……”
见族长提了银子走了,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说起不中听的话来。
第二天上午,棺材铺就将刘铁生的棺材送了过来,刘长根当着众人的面结了账。
第三天,刘富贵老婆将刘铁生的冥衣也做出来了,只是做的大了些。刘长根命人将新冥衣套在刘铁生的破袄外,穿好后,刘铁生整个尸身都似胖了一圈,装殓订棺盖。
第四日,刘长根指挥村上的唢呐队,八个后生抬了刘铁生的棺木,一路吹吹打打抬到了刘家坟地,将刘铁生埋了。
刘铁生的葬礼结束后,刘长根召集刘家村的老老少少,在刘家祠堂开会,当着大家的面,清算刘铁生的丧葬费,还剩下多少银两。
最后,刘长根表态:刘铁生的银子先放在他这,等刘絮儿三年,如刘絮儿三年还未回来,就把银子按户分了。
众人纷纷赞同,开心地鼓起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