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考前,学校为了让学生们好好迎接高考,特意放假三天,让他们放松一下心情。
放学前,顾砚舟递给许汐一把钥匙。
许汐疑惑地问道:“这是?”
“这是我学校附近公寓的钥匙,离你考场只有二十分钟距离,你家太远了,当时填信息你不是填错了吗,没分到家附近考场,高考这几天,就去那里住吧,生活用品什么的都有,地址我发你微信了。”顾砚舟微笑着解释道。
许汐看着那把钥匙,心中涌起一股感动,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细心地为她考虑。
“这……这不太好吧?”许汐有些犹豫地说道。
顾砚舟摇了摇头,说:“没什么不好,反正那个公寓平时也没人住,你别担心,不会有人打扰,我已经让人去打扫过了,而且,你住近一点也能好好休息,不然你离得远,万一路上有事耽误了,可就麻烦了。”
“乖,听话。”说着摸了摸她的头。
许汐点点头,接过了钥匙,她觉得自己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幸福也很幸运。
许汐收拾好东西,顾砚舟送她上公交车后,才回家。
回家路上,许汐心里忍不住向往着以后的日子,熬了这么多年,终于等到高考了,回想起这些年的辛苦,她觉得一切都值得,未来肯定会好的。
一下车,许汐没看到林母,以为她在家做饭耽误了,所以没来接她,于是兴高采烈往家跑去。
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,接下来等待她的是多么残酷的事情。
许汐一路小跑到家,刚走近,就看到邻居马婶在门口朝着自己家里张望,脸上满是愁容。
看到许汐回来了,马婶立马冲她快速招手。
看到她这个样子,许汐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,连忙跑上前。
马婶焦急的冲她说道:“你快去看看你妈吧,下午你爸和你奶奶回来一趟,不知道因为什么,你爸好像把你妈打了,我在家听着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许汐就飞快冲进家里,马婶看着她背影重重叹了口气,纠结片刻还是跟了进去。
许汐冲到家里,一进门就看到客厅一片狼藉,简直不忍直视,地上到处都是血迹,摔了一地的碗,还有饭菜,破碎的玻璃碎片满地都是,椅子也坏了几个。
许汐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,浑身止不住的颤抖,双眼顿时蓄满眼泪,她一边哭喊着妈妈,一边跌跌撞撞往卧室走去。
推开卧室门,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,许汐看到母亲半躺在床上,脸色苍白如纸,双眼紧闭,额头上满是汗珠,她的身上一大片一大片的血痕,还有多处伤口,鲜血都干涸了,有的地方还在渗血,染红了一大片床单,看的她一阵晕眩……
“妈——妈——”许汐她快步走到床边,紧紧握住林母的手,她的手一片冰凉,让许汐感到一阵阵寒意。
她颤抖着声音喊着她,但她没有任何反应,呼吸声微弱。
这时,马婶走了进来,她看到眼前的情景,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,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,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如此。
颤颤巍巍拿出手机打120,嘴里还絮絮叨叨说着话:“杀千刀的啊,你爸和你奶也太狠了啊,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……”
“喂,120啊,我这有人被打伤了啊,都已经昏迷了,快来啊,地址,地址是……”
打完120,马婶走到许汐身边安慰着她:“120马上来了,别担心,别担心啊……”
许汐感激地看了一眼马婶,一直待在林母身边,她不敢动她,只能一遍遍喊着妈妈,泪水止不住的流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许汐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。
终于,门外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,马婶立马出去,没一会儿,就带着医护人员进入房间,许汐哭着求医生救救他妈。
医生安抚了几句,立马对母亲进行检查和处理,随后将母亲抬上担架,许汐跟着一起前往医院。
在路上,许汐默默地祈祷着母亲能够平安无事,心中却充满了恐惧和不安。
快到医院时,林母却悠悠转醒,许汐见状,哭的稀里哗啦,说话也语不成句。
“妈,你,你千万,别有事……”
林母看到许汐这样,泪水止不住从眼角滑落,颤着抬起手握住她的手,声音微弱沙哑,断断续续道:“汐汐,妈妈的,妈妈的宝贝,一,一定,一定要好好高考,考个,考个好大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就吐出一口血,许汐瞬间瘫坐在一旁,大声哭喊着:“妈,妈,你不要有事,我害怕……”说着抖着手擦着她嘴边的血。
医生催促司机开快点,想要抢救,却被林母摇头制止。
医生见状,也知道了,她已经在弥留之际了,只是还有话想说,但还是上手帮她检查,擦拭,输液。
林母看向许汐,颤抖着手轻轻擦拭着她的泪:“汐汐,答,答应妈妈,好好高考,好吗?”
许汐已经泣不成声,说不出话,只能重重点头。
林母时不时吐出一口血,许汐慌乱的擦拭着,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完。
“医生,医生,你救救我妈妈,求求你……”
林母拉住她的手,对她轻轻摇了摇头。
许汐看着,慌乱摇头,哽咽不已:“妈,妈,不要,不要离开我,马上,到,到医院了,医生会救你……”
一旁医生见状,也止不住的叹息,都说医生不能共情病人和家属,但是有时候真做不到。
林母轻轻摇着头,张张嘴,努力想多说点话:“汐汐,妈,妈妈已经不行了,你要好,好好的,好吗?”
“呜呜呜……妈,不要,不要离开我,求,求求你……”
这时救护车到了医院,医生们快速下车,许汐双腿发软跟着,一路奔跑,刚要进抢救室,林母制止了他们。
林母目光深深看着许汐,还想替她擦眼泪,费力抬起手,眼神也渐渐迷离,喘气也好像只进不出。
“汐,汐汐,妈妈的,宝贝,一定要,要考好大学,一定要幸福……”
说完,还没碰到她脸的手就无力垂下,许汐愣愣看着,忘记了呼吸。
医生快速抢救,片刻后,检查一番,对许汐摇了摇头,无奈叹气道:“节哀顺变,你妈妈离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