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在雨中行了小半个时辰,终于停了。
司马瞻轻轻晃了晃她:“易大人,到家了。”
易禾迷迷糊糊睁开眼,似梦似真还没有完全搞清楚。
“殿下,该你问了。”
司马瞻见她还在上一个情景里,无声笑笑:“本王没得问了,不如你问。”
“殿下如何喝不醉?”
司马瞻再没忍住笑出声来。
“因为你们的千杯不醉,只能扛半日,本王虽然开始就微醺,但可以微醺地喝上一天一夜,决然不会醉倒。”
“打仗也需这样吗?”
“看情形。”
易禾拍了拍额头,她应该是喝得太多了,总觉得天旋地转,否则的话,殿下的脸怎么在她头顶上呢。
倒是极其地温柔。
之前没有见过的温柔。
她这么想着,就这么说了:“石赟没说错,殿下果真有菩萨低眉的时候。”
然而这话她说得吃力,连这张脸也很快在她眼前模糊了。
司马瞻沉默了许久。
“只是喜欢你。”
……
易禾睡死过去,司马瞻喊她两声,不见效用。
只好又将人扛进了府中。
开门的是石赟,亦是浑身湿漉漉的,见状大吃一惊。
“殿下……殿下如何使得,还是交给属下。”
司马瞻在檐下站定:“卧房在哪儿?”
在橙顾不上见礼,慌忙引了他去往易禾的住处。
“去煮碗醒酒汤来。”
他将榻上的一条薄被扯了给她盖上,随即迈出房门。
石赟还在外头候着。
“是本王的不是,今日缠着你家大人喝多了,还要劳你冒雨去寻。”
石赟赶忙抱礼:“属下不敢,只是担心大人安全。”
司马瞻冲他点点头,示意他跟来。
二人来到影壁处。
“那药,他不想不喝便不喝了。”
石赟一愣:“为何?”
司马瞻想起他白日里叮嘱过石赟,说易禾得了风寒,这些药务必按时服下。
因而回他:“本王今日证实过了,他确实没病。”
言毕疾步出了府门。
留下石赟一人在风中凌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