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没想到林海棠会管这件事。
柳晚晚她们担忧的看着林海棠,欲言又止。
林海棠声音有些沙哑,说:“没事的,这个事情的真假一查便知,如果为真,徐强和他儿子就该下牢狱,如果为假,曹秀英被家暴这么多年,也该到了追究的时候了。”
柳三有回家牵了两匹马来,把缰绳递给林海棠。
策马奔腾,林海棠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华安县,敲响了县令的家门。
柳三有说:“你要管这件事我没多大意外,但是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?”
直接被吓吐了,这不像林海棠。
林海棠眼里似乎有泪,她说:“因为知道有多可怕,才会恐惧。”
县令走了出来,满心疑惑,面上笑道:“顾夫人真是稀客啊,快请快请。”
林海棠没动,直接说道:“大人,我们就不要寒暄了,我来这里是请你查一个案子。”
“哦?顾夫人请说,本官一定秉公处理。”县令双手背在身后。
“是徐村曹秀英的案子,她被她的丈夫徐强杀害,被砍下了头,曹秀英的侄子报过案,却被徐强找人压了下来。”林海棠道。
县令皱着眉,说:“这个案子我有印象,我派人去查过,她儿子徐大力说她是自杀。”
林海棠再问:“那之后呢,您没有再去深度调查一下?尸体您见了吗?曹秀英的头据说被缝了二百多针,就是徐村的赤脚医缝的,您传唤过吗?”
县令沉默片刻,道:“本官并不知道这些,只听捕头说曹秀英是上吊自杀,本官直接结案了。”
林海棠道:“大人,曹秀英生前遭受徐强的殴打,如果曹秀英真是被徐强所杀,依我康朝例律,徐强当斩;如果曹秀英是上吊自杀,也要追究原因,徐强需要为之前殴打曹秀英的行为付出代价。”
县令满面严肃,道:“顾夫人,本官这就带人去查,曹秀英已经下葬,我直接带人过去挖坟开棺。”
看了看林海棠的肚子,县令说:“顾夫人就别去了,你还怀着身孕。”
林海棠摇头,说:“没事,我不怕鬼,只怕生人。我远远的看着,不会耽误你们查案。”
县令点了点头,没再劝。
县令换上官服,点了两队衙役,骑上了马,去到了徐村。
浩浩荡荡的一群人,引来了村民的围观,一传十十传百,几乎附近村子的人都来了。
县令决定,在徐村,当场升棠断案。
徐村村长听说县令来了,急忙跑了过来,跪倒在地:“草民拜见大人。”
“去给我搬来个桌子,本官要当场办案!”县令目光严肃,周围的人瞬间不敢喧嚣。
徐大力低着头在人群外围晃悠,听到县令的话,心里一哆嗦,他明白,县令是来抓他爹的,他赶紧往外跑,去给他爹通风报信。
有的人心里觉得痛快,徐强那个狗日的终于进牢房了!
徐村村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,连连点头应是。
桌子很快被村里的几个壮劳力搬了过来。
师爷把椅子给县令拉开,县令坐上椅子,手掌狠狠一拍桌子,呵到:“把徐强和那个赤脚医给我带上来!”
“是!大人。”衙役领命。
徐村村长心里一颤,赶紧带着这群官爷去徐强家,又指定一个人让他带着另外几个官爷去赤脚医的家里。
“爹!爹!爹!”徐大力大喊,一直大跑着。
徐强被他喊的一阵心慌,说:“大力啊怎么了怎么了?”
徐强被骂怕了,这几天十里八乡的人都在骂他,他只要一出去就能听到,现在吓得他都不敢出门了,家门一直紧闭。
“爹!快跑!县令来了!要抓你!”徐大力急切的说着。
徐强只觉当头一棒,把他砸了个眼冒金星,说:“啥?!”
“爹!快跑吧!”徐大力催促。
徐强连忙转身,回屋里拿钱,把钱和值钱的东西都收了起来,连大门都来不及锁就要跑。
正好撞上衙役过来抓他。
“徐强!别跑!”徐村村长指着他大喊。
徐强一扭头,看到官兵吓的腿抖,转身就要跑,没跑几步,就被衙役按在了地上。
“走!”衙役把人抓起来,把徐强的手扣在身后,狠狠一推他的肩膀。
徐强整个人像是瘪了气的气球,整个人瘫软了下去。
到了现场,赤脚医已经跪在了地上。
徐强整个人万念俱灰地跪了下去。
县令道:“胡复声,你对徐村的村民说,徐强把曹秀英的头砍了下来,让你去给她缝的,可有这件事?”
赤脚医跪趴在地上,声音哆嗦着:“有有、七月十八晚上,下着大雨,徐大力敲我家的门,说让我把头缝起来,缝一针三文钱,我一共缝了二百六十四针。”
赤脚医这几日被折磨的有点不成人样,他眼下乌黑,两颊凹陷,哭着说:“我缝的是曹秀英的头啊!”
徐强像是忽然被充了气,整个人支棱了起来,大声道:“你胡咧咧!秀英是我孩子他娘,我怎么会砍她的头,你个胡扒皮我撕烂你的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