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着真疼。
“割腕是你自己割的,现在知道疼了?”
我的眼泪刺痛了沈知夏的眼睛,让她心里没由来的有些恼火。
明明徐瑾是好心救他的,他非要嫌弃徐瑾血脏,然后自己割腕了,还一直哭个不停,不知道的还以为徐瑾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。
她一想到接下外面可能要流传对徐瑾不好的言论,看着我的眼神越发犀利。
我一动不动地盯着她,眼神空洞又麻木,像是一个失了灵魂的提线木偶一样。
“纪南辰,你现在装出这副可怜委屈的样子给谁看?”
沈知夏不耐烦地盯着我,只觉得心下的烦躁感愈演愈烈。
在她的印象里,我一直是一个不爱哭的人,怎么今天一直哭个不停?
站在我旁边的主治医生听着沈知夏这些话,像是终于忍不住一样,眉头紧皱开口赶人,“这位家属,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好,请你先出去,不要在这里继续刺激病人了。”
“你让我出去?”
沈知夏恼火地盯着医生,声线满是冰冷。
医生半点不惧,严肃地看着她,“这位小姐,病人明显很抗拒你的接近,你现在还在这里言语刺激他,对他来说只会伤上加伤。”
“他身上很多处骨折,又割腕过,现在的情况很危险,不容小觑。”
在场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我现在的情况很不好,血流了很多,脸上苍白毫无血色,可偏偏跟我关系最为亲近的沈知夏却像是一个冰冷的野兽一样,对我冷嘲热讽。
主治医生见沈知夏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,眉头蹙的更紧了。
“这位小姐,我们医生和护士都是专业的,不会让病人出现危险情况,你继续留在这里,会给病人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,严重的话可能会导致病人有精神疾病。”
在医生看来,人人平等,有病就需要治病,尤其是现在这个病人,不仅身患癌症,身体还亏空的厉害,多处骨折,最是需要医生的救死扶伤。
哪怕眼前的这个人是个权势极高的老板,他也不怕,毕竟人命大过天。
沈知夏冷漠地盯着那个说话的医生没说话,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。
徐瑾看到这一幕,伸手握紧沈知夏的手,努力维持自己的人设,“夏夏,医生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,我们就先出去吧,别耽误了南辰的治疗。”
“好。”
沈知夏声音喑哑地应了一声,转身跟着徐瑾离开了病房。
“砰!”
当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,病房外和病房内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静。
病房外的人在看到沈知夏和徐瑾出来后,都假装无事发生一样默默地离开原地,低头在手机上和亲朋好友吐槽,亦或者是小声地跟旁边的人议论。
病房内,我像是一个布娃娃一样,呆愣愣地转头看向医生,喃喃张嘴想说谢谢,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
医生眸色复杂地看着我,心疼地说:“没事了,他们都走了。”
护士站在我旁边给我的手腕再次消毒,消毒水涂上去的那一刻,我的手忍不住抽了一下,她立马轻声温柔地问:“是不是很疼?别怕,血已经止住了,等下就不疼了。”
我扯了扯嘴角,朝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。
护士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可怜,她心疼我经历的这些事情。
别说她了,我也挺心疼自己经历的这一切,被自己最爱的人伤得遍体鳞伤,可她依旧觉得我在装模作样,恨不得掐死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