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夏沉声说完这话后,眼眸一转,视线再次落在了纪南辰身上。
徐瑾看到这一幕,黑色的双眸里满是嫉妒的光芒,放在身侧的手早已紧攥成拳。
该死的纪南辰,都跟沈知夏闹成这样了,竟然还能博得她这么多的关注。
沈知夏该不会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,已经爱上纪南辰了吧?
徐瑾想到这里,眼睑低垂,心下满是骇然。
可当他掀眸看向沈知夏的时候,眼眸里的嫉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,他担心地看着沈知夏,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她。
“别怕,我们现在已经在医院了,南辰他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嗯。”
沈知夏低声应了一声,眼眸一直盯着纪南辰挂着的点滴瓶。
那天他脸色苍白地从医院回来的时候,她当时还质疑他在装病。
她说:“纪南辰你又装癌症,你除了装病卖惨,你还会什么?”
当时纪南辰是怎么回答她来着?
他好像没有辩解她的嘲讽,他只说:“主卧室在二楼,我从二楼跳下去,伤痛几天不是很正常吗?”
他还说:“沈知夏,如果这栋别墅够高的话,我应该已经死了。”
沈知夏想到这些的时候,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。
纪南辰跳楼的那天,她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果决,她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想赴死的。
可为什么?
他们结婚了三年,这三年她也在外面玩,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男人,纪南辰好像从来不在意这些的,他只是想让她能偶尔回家而已。
后来,他们是在什么时候变了的?
她已经有些想不起来了。
十分钟过去了,二十分钟过去了,纪南辰挂着的点滴瓶药液越来越少了。
可他额间的温度还是没有降下来。
沈知夏没忍住,还是开口让徐瑾再一次去找了那个医生。
医生匆匆赶过来,沈知夏到底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,怒声质问:“你刚刚不是说给他挂吊瓶会对他有帮助的吗?为什么他的烧还是没有降下来!”
“我……”
医生害怕地张嘴想辩解,不等他开口说话,沈知夏盛怒的声音再一次响起。
“如果纪南辰要是出什么事情,我要你们整个医院陪葬!”
我模模糊糊中听到了这话。
就觉得这个事情挺戏剧性的。
从前我爱沈知夏的时候,她对我爱答不理。
现在我不爱了,她怎么突然这么在意我的死活了?
她既然在意我的死活的话,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在意。
医生听到沈知夏威胁的话,双腿一软,差点跪在地上了。
他缓和了片刻后,才战战兢兢地开口说:“患……患者现在这样,其实有一部分是他自己本身不想再抵抗了,就是他在放任自己沉沦。”
沈知夏黛眉拧得更紧了,看着那个医生的眼神愈发冷厉了。
“什么意思?”
什么叫放任自己沉沦?
是纪南辰自己不想醒过来了?
医生身子轻颤,害怕地开口解释起来。
“沈小姐,我们的大脑是通过神经元和传导束来控制身体的,如果……如果一个人的大脑,就是他本身的意识,感觉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,那么他的身体接收到的信号也就不太好。”
“我个人建议,最好是在挂点滴的时候,你们也能多陪他聊聊他,激发他活下去的欲望。”
沈知夏身子一僵,脑海里再次响起纪南辰说的那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