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,一口气憋着上不来。
这段时间,我跟姜雨薇处得那叫一个僵,她让我别再出现在她面前,这才几天功夫,我又得厚着脸皮去找她、求她,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嘛。
可我还是麻溜地套上外套,心急火燎地拿起手机,结果被椅子一绊,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,疼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。低头一看时间,只剩四十分钟了,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,赶紧一瘸一拐地往外冲。
出门时,天空飘着细雨,我也没心思回去拿伞,直接冲进车里。等我赶到别墅,大雨已经倾盆而下。
雨水像鞭子一样抽在我身上,冷得我直打哆嗦。我下意识地去摁密码锁,手指停在最后一个数字上,转而摁响了门铃。
我是来求人的,不是来摆谱的,得把姿态放低。
不一会儿,姜雨薇穿着睡袍,撑着伞出现在门口。
她看着我这一身狼狈样,伞立刻撑到我头上,那张美若天仙的脸紧绷着,眉头拧成了一团。
“叶湫,你是不是有病啊,站在门口淋雨?”
深秋的天,寒风刺骨,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抬起头,眼睛已经通红,跟被雨淋湿的流浪狗似的,又可怜又狼狈。
“姜雨薇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她板着脸,似乎心软了,“进来再说吧。”
“嗯。”我点头,可身子湿透了,冷得直发抖,刚迈出一步,摔伤的腿就隐隐作痛,膝盖一软,差点摔在地上,幸好被姜雨薇一把拉住,才免于难堪。
姜雨薇的手温热柔软,透过衣服传到我的胳膊上,她皱眉看着我,“你腿怎么了?”
我嘴唇哆嗦着,半晌没挤出一个字,她已将伞硬塞到我手中,随后一把搀起我,大步往屋里拽。我歪头瞅瞅她,侧脸清冷得跟冰山似的,看不出对我这突如其来的到访有什么反感。
紧接着,她从我手里一把夺过伞,随手丢在门边那专门搁伞的地儿,又扯过条干毛巾,往我身上一搭,这才转身去拿医药箱,在我身边坐下。
我注意到姜雨薇的肩膀湿漉漉的,雨水顺着衣角往下滴,嘴角不由得微微抿紧。
她动手撩起我的睡裤裤腿,一直卷到膝盖,露出腿上那一片血肉模糊的擦伤,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,声音也低了几分。
“说吧,来找我干什么?想求我跟你复婚?”
“你以前不是挺能耐嘛,什么都不在乎,现在摔成这副德行,是知道后悔了?”
“姜雨薇,”我一把抓住她的手,对上她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,苍白的嘴唇勉强挤出一句完整的话,“顾萌萌出车祸了,得截肢,你能不能帮我联系她以前治病的医院,让她的主治大夫来帮忙手术?”
姜雨薇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,带着几分不悦,“你是专程为了顾萌萌来的?”
我瞪大眼睛看着她,浑身冷得直打颤,手指冰凉得跟冰棍似的。
“我只有十分钟时间给回复,我求求你,帮帮我,行吗?”
“你这副低声下气的样子,可真不像你,”姜雨薇抽回手,眼底燃起一抹小火苗,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,“同样是遇到事儿,昨晚在医院看你那淡定样,好像什么都不关你的事,怎么一到顾萌萌这儿,你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?”
姜雨薇这人,狂妄自大,骄傲得要命,有时候那小心眼儿劲儿上来,我都觉得不可思议。前世她非得让我把她当祖宗供着,哪怕她人没了,头一炷香也得是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