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岸也是悬崖峭壁。
这个位置巧妙，如同燕子依山而建的巢穴，隐秘而又神秘。
即便是夜里亮起烛火，也不会被人发现。
稀薄的月光从小窗洒了进去，斑驳地落在了地上。
屋内烛火如豆，铺着厚厚的被褥的榻上，一人盘膝而坐，双手放在膝盖上，掌心向上，轻轻的吸气吐气。
他头上冒着徐徐白烟，额间流淌着汗水，打湿了花白的头发，衣襟被打湿，肩膀的位置被猩红浸透，跟着丝质的衣服流淌。
小童见状，高呼道：“护法，又流血了！怎么一个月了，还不见好。”
华烨捂着心口说道：“也不知顾镜黎用的什么道法，竟然灼伤了本座的皮肉，胡姬怎么回事？怎么还没有信仰供奉。”
小童说道：“要不然，弟子去看看。”
“胡姬是鬼，你去看有什么用，倘若再这样无用，等我好了，便将她炼造成鬼傀儡！”华烨说道。
突然，小童瞳孔微微一缩，他伸手抓住了华烨的衣服，笑了起来：“你流血了，我替你更换衣服吧。”
华烨：“？！”
不等他反应，小童突然抽走了他的腰带，直接扯开了他的衣襟扑了过去。
华烨猝不及防，被小童摁在了床上。
“嘿嘿，让我好好疼爱你吧。”小童嘟着嘴巴亲到了华烨的嘴巴上。
华烨顿时被吓到魂飞魄散，瞳孔放大，他一脚将小童踹倒在了地上，他连忙拉好了衣服站了起来，手指指着小童，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：“你！你欺师灭祖，你敢轻薄本座！”
疯了吧！
小童双手撑在地上，抬起头邪笑，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姿势阴暗爬行扑向了华烨，他一把抓住了华烨的衣摆：“来啊，来玩儿的。”
他抱住的华烨的大腿，双手不安分地抓向了华烨的裆部。
华烨怒火暴涨，一掌拍在了小童的头上。
咔哒，小童的脑袋当场裂开，撒了一地红白，他艰难地抬起头，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声：“护法……”
砰。
小童摔在了地上，脑浆溅到了华烨的鞋子上，华烨厌恶地擦了擦手指喊道：“来人，进来收拾干净。”
“护法。”柔软而妩媚的女声响起。
华烨一惊，下一刻，门被推开，一个穿着暴露，露出纤腰的女子走了进来。
女子一看到小童的尸体，便尖叫了起来：“啊！护法！这是……”
女子？
这半山腰全都是男人，哪儿来的女人？
华烨呵斥了一声：“你是什么人？”
女人被吓了一跳，捂着唇瓣后退了半步：“护法，您怎么了？连我也不认得了。”
女人吓坏了，喊道：“快，快来看看护法，护法怎么了？”
门敞开着，外面并非是华烨记忆之中刷着黑漆的长廊，而是红漆金边的阁楼，阁楼披红挂绿，丝竹悦耳，中间数十个女子披着薄纱，在歌声之中扭动着腰肢，活色生香。
厅中宾客众多，男人们裸露着上半身，搂着美娇娘谈笑风生。
女孩们偶尔发出娇俏的笑声，喘息声，这些声音交织在了一起，竟如同一场噩梦，撕咬着华烨。
体内的血液逆流，如湍急崩腾的海水，燃起了熊熊烈火，像是要将华烨烧为灰烬一般。
他捂着发疼的额头和流血的伤口，沿着挂着红灯笼的长廊奔跑着。
他最讨厌这个地方！
这时，身后几个轻纱漫舞的女子，追逐着华烨的步伐，喊道：“护法，护法！等等，您的伤！”
“护法，您怕什么？您别怕啊！”
那些伸出来的手，抓住华烨的衣摆，扯着他的裤脚，像是要将他拽入深渊，拽入噩梦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