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若雪平静地收起了布娃娃：“太子妃，奴婢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这个布娃娃是从你屋子里面搜查出来的，也没说过是你做的。”
轰隆！
面对镇定自若的顾若雪，姜云曦犹如被惊雷劈中，大脑再次一片空白。
她做着最后的挣扎说道：“那，那你也在宫中用诅咒了，你手里面的就是证据！”
不管如何，她也要拉着顾若雪一起！
这是姜云曦心里头最后的想法。
顾若雪捂着心口：“奴婢诅咒自己命贱，就该早死，又没有诅咒别人，怎么能算得上害人？”
姜云曦手指颤抖，说不出来话：“你……”
“漂亮。”君元策鼓着掌。
众人：“……”这儿鼓掌合适么？
不过，众人也确实对顾若雪刮目相看，顾镜黎觉得，顾若雪也就是出身低了些，若不然，不知翻起怎样的风云。
君璟承总结道：“陛下，太子妃认罪了，这也证实了臣的猜想，太子妃残害东宫子嗣，姜贵妃怕被人发现，为其掩护，陷害太后，栽赃瑞王妃，扰乱视听，请陛下圣裁。”
屋外狂风穿堂而过，令人后背生出寒意。
姜贵妃的罪名一旦被定下，姜家也难逃其咎！
姜贵妃此刻才像是陷入了囚笼之中，她的反应相当快，一头磕在地上：“陛下，臣妾是被冤枉的，臣妾是关心太后，关心则乱，故而误会了瑞王妃。”
“哦？是么？”君璟承云淡风轻地看了一眼姜贵妃。
猎人与猎物的关系调换了。
姜贵妃抬起手，一巴掌打在了姜云曦的脸上：“蠢货！我时常教导你，即便你不得太子疼爱，但你是太子妃，东宫每个孩子都是你的孩子，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挑唆你，让你做出这种抄家灭族的事情来。”
在求生欲面前，姜云曦的大脑终于跟上了姜贵妃，她一头磕在了地上：“父皇，儿媳糊涂，儿媳一想到顾若雪勾引太子，心中生出怨念，也不知道怎么，做出这种事情……”
她双手扯着头发，痛哭流涕：“儿媳真的不知道，儿媳……”
这时，润嬷嬷从里面走了出来，说道：“陛下，太后醒了，太后说，太子妃年纪小，心思都在太子身上，生出怨念，被人利用也是常理之中，如今朔日教祸乱，请陛下明察。”
顾镜黎：“？”
“噗嗤。”既然撕破了脸，顾镜黎也不装了说道：“嬷嬷说，太子妃是因为被朔日教的人迷惑，才做出这种事情的？”
润嬷嬷低着头，不亢不卑地回答：“奴婢不知。”
姜云曦立刻尖叫道：“父皇，儿媳想起来了，先前，儿媳回家省亲，路上遇见一个道士，问儿媳恨不恨，他有一种药，让儿媳讨厌的人吃下去，儿媳就能梦想成真。儿媳是被人害了啊。”
顾镜黎：“……”
扯犊子！
她一点一点收紧了手指头，诚惠帝但凡不蠢，都听得出来这事儿不对。
灵玉公主的坟都被挖了，作为生父，面对自己的长女被人盗墓，他就不想彻查？
不想追究真凶？
这事儿已经这么显而易见了，诚惠帝难道还打算轻拿轻放么？
诚惠帝沉默了许久，冷声说道：“贵为太子妃，竟然心生怨念，被奸人利用，怎么配得上你的身份！”
姜云曦被吼的浑身一哆嗦，她捂着脸抽泣着，说不出来话。
诚惠帝继续说道：“太子妃德行有失，幽闭东宫静安堂思过三月，姜丞相教女无方，罚俸半年。”
顾镜黎紧握的手突然松了，比起真相，诚惠帝更需要的是平衡朝堂权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