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礼痛哭:“是赵松扬找到我的,他被去了势,满腔欲望无法发泄,我……”
众人听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。
赵松扬居然被去势了?
“为何杀他?”顾镜黎又问。
李礼摆手,痛哭流涕:“我不是要杀他!那日,父亲新买回来的姑娘跑了,父亲怀疑是我耐不住寂寞将人带走了,他直接闯入了我的房门,我怕父亲发现我和赵松扬在一起,会打断我的腿,便将让人藏在了水缸之中!”
顾镜黎说:“结果赵松扬淹死在了水缸里面,你父亲一不做二不休,将他扮成新娘子,送到了陈家村,对还是不对?”
“对。”李礼立刻回答道:“对,可我没有想要杀他!我不是故意的,我害怕的很!”
宋渊抬眸看向了顾镜黎,他算对了!他算对了!那诈尸的“鬼新娘”真的在大理寺!
顾镜黎:“……”真当是瞎猫碰死耗子了……
顾镜黎侧目看着陈科:“陈大人,事已至此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陈科在顾镜黎的注视之下,不忍倒退了一步。
宋渊嗤笑:“查凶杀案,却不排查死者的人物关系,陈大人若是如此断案,这些年手底下不知有多少冤案!”
“天啊,怎么会这样!”
“如果不是都察院重审,宋萧泽一个新科状元就要被冤枉死了!”
“什么天大的仇啊,非要冤枉宋萧泽。”
议论声如同箭羽刺向了陈科。
砰!
陈科撞到了桌子上,在宋渊和顾镜黎二人的注视下,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。
脑海里一片空白。
这时,陈科的师爷突然在陈科耳边附身说了几句。
顾镜黎和宋渊对视了一眼,二人不动声色。
“不对,你说谎。”陈科突然回过神来,指着李礼吼了一声。
他像是抓住了一线生机一般:“仵作分明说赵松扬是被折磨而死的,浑身都是伤口,流血过多而死,最后被抛尸暗河,冲到了城外的河道里面的!他根本就不是淹死的,你说谎了!”
“快,将赵松扬的尸体带上来。”陈科喊道。
此时,赵松扬的尸体被带了上来面目全非,泡的都快呈现巨人观了,还散发着恶臭,众人吓得够呛,尖叫着后退。
尸体果然如同陈科所说,到处都是伤痕,他又被水泡过许多地方皮肉模糊,只有脸还看得出来,脸上挂着几坨没冲散的红。
明明是在高堂之上,这尸体一搬上来,莫名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。
那人更像是个诡异的纸扎娃娃,叫人不敢多看第二眼。
陈科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,擦着冷汗说道:“大人,我没有骗你们吧,这个李礼满口胡言,绝不可信!”
众人也越来越迷糊了,一开始真凶指向宋萧泽,但李礼又认罪说赵松扬是淹死的。
可现在赵松扬的尸体表明,赵松扬是被人折磨而死,然后抛尸河里面的,绕了一大圈,最终所有的证据仍然指向了宋萧泽。
陈科掩饰不住的狂喜:“顾大人,您折腾了这么大一圈,绕来绕去,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,下官劝您不要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了。”
是,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是无谓的挣扎。
即便查到了李记棺材铺买卖活人又如何?李记的事情,早就被揭露,人都砍头了。
陈科看向了宋渊说道:“宋大人,时辰到了,宋萧泽该上路了,若是陛下怪罪,下官也担不起这个责任,抗旨不遵是死罪,求宋大人也给下官一条活路。”
在陈科的压力之下,顾镜黎却冷笑了一声:“急什么,我还有人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