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,白雪夹着冰渣挂在枝头。
顾镜黎的笑声从屋内传来,震的八哥儿豆豆睁开了眼睛。
顾镜黎趴在小几上,边吃点心,边看话本子。
这本是今日最火的话本子《我与姐姐情深似海》,讲述的是两个相爱的女子,不被世俗接受,机缘巧合下,嫁给了同一个人做妾室,两人再次见面,干柴烈火,难舍难分,家中男主人愤怒,棒打鸳鸯。
君璟承正在和他的药丸奋斗,听顾镜黎念道:“王爷,我二人情意相投,王爷为何不成全我们,宁拆一座庙,不毁一桩姻,瑞王怎么如此无情。”
“噗!”君璟承本就咽不下去,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。
顾镜黎伸手捂住了君璟承的嘴巴:“要不然我给你化成水,喝了算了。”
君璟承摇头,他宁愿吃药丸!
顾镜黎摇了摇书:“这是改编的梦莲和桃枝的事情,谁呀这么有才?”
君璟承咽下药丸:“哼,敢写这种东西的,还能有谁!”
“君元策?这小子挺有才华。”顾镜黎说。
君璟承说:“让人把他埋庄子上去。”
“别呀,我还等着看下一部呢,正精彩的部分呢,居然剩个‘欲知后事如何,请听下回分解’吊人胃口!”顾镜黎笑的半死,还是同人文有趣,君元策的笔杆子惊人啊!若是放到前世,他能做个出名的作家。
“那就把他抓来,写给你看。”君璟承说。
顾镜黎摇头:“刀架在脖子上,写出来的能好看么?”
顾镜黎忽然想起,大夫说君璟承的后腰有新伤,她放下书:“衣服脱了,我看看,什么地方受伤了?”
君璟承心道不好,他伸手拽住顾镜黎的手腕,将她搂在怀中:“不碍事,一点点擦伤。”
顾镜黎眯起了眼:“是么,擦伤?”
君璟承正色转移话题:“贪污案一共牵扯十八名官员,其中还有个鹤州的州府,现在已经全部缉拿归案了。”
“鹤州?”顾镜黎觉得脑海之中像是有一根细线一闪而过。
顾镜黎趁着君璟承分心,一把撕开了君璟承的衣服。
“啊!”君璟承猝不及防,上半身一凉,他惊呼了一声,他的后腰有一个新的刀伤,裹着纱布,血渗透在了纱布上,他笑道:“不碍事。”
“下水的时候,让人给刺了?”顾镜黎指尖抵在他的腰上,伤口很深,差点捅到腰子,他居然吭叽都没有吭叽半声。
也不说受了伤,还跟着她跑。
顾镜黎莫名有些恼怒,她将灵力灌入其中,加快伤口愈合。
“是,鹤州的知州。”君璟承说,他心虚的要死,他受伤回到都察院的时候,晨曦和宋寒二人吓的以头抢地,说,要是顾镜黎知道了,定会杀了他们三个祭天。
君璟承怕顾镜黎生气。
顾镜黎指腹轻轻摩擦着君璟承的伤口:“奇了,他居然敢刺杀你,杀了你就能跑么?”
君璟承回答:“贪污是重罪,除非顾宪筠背后有人袒护,否则难逃一死,背后的人也该动手了。”
顾镜黎重重将纱布拍了回去。
“嘶~轻点。”君璟承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:“黎儿真狠心!”
“那也不及你狠心。”顾镜黎抓起桌上的药丸塞到君璟承的嘴巴里面,透着报复感,刀子捅在君璟承的伤口上,疼的却是顾镜黎的心。
君璟承体弱多病,诚惠帝居然还要他扛起都察院,在刀山火海里面闯!
君璟承不敢反驳,梗着脖子生咽了药:“不过,宋家灭门案中,顾宪筠只是其中一人,顾宪筠有同谋的把柄,同谋怕他供出来,不是杀人灭口,就是想办法捞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