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和郡主缓缓放下了剪刀:“哎,我如今,连梧桐苑都出不去,实在爱莫能助,你找别人吧。”
“薇薇……”顾宪筠颤抖着唇瓣。
顾若瑶笑了一声:“您还真搞笑,平日里面,祖母对娘亲辱骂的那么难听,您装聋作哑,眼下她中风也是你偷她的钱被气的,凭什么要我娘亲去照顾,做人不能那么贪心,什么好处都想占,秦鸢呢,让她去照顾呀!”
顾宪筠有些难堪:“瑶瑶,我好歹是你的父亲……”
顾若瑶嗤笑:“求求您了,要不然把我也逐出顾家吧,我丢不起这个人。”
顾宪筠面色一红,几乎带着祈求地开口:“郡主,您就不能……”
“我为正二品郡主,一个小官儿的母亲,也配我亲手照顾?府中没别人了么?”尚和郡主冷色打断了顾宪筠的话。
顾宪筠嘴唇蠕动了一下,没发出声音。
长平王府,文墨轩,采幽兴奋地说道:“王妃,老夫人中风之后,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了。”
“是么?怎么了?”顾镜黎嗑着瓜子问道。
“大家都知道顾家没钱了,秦小娘病了,郡主也不管,丫鬟婆子偷了老夫人的首饰和自己的卖身契,全跑了,眼下偌大的顾家,除了梧桐苑依旧,其他地方连人影都没有了,呀,太薄凉了。”
“忠心的人大有人在,但也不缺乏小人。”顾镜黎说,
“听说车夫还偷走了马车,今日顾大人上朝都要走路去了,时过境迁,如今再也没人觉得他清雅高洁,为他一掷千金了。”采幽感叹。
顾镜黎倒觉得,这才是常态。
君璟承走了进来,采幽立刻便出去了。
君璟承说:“他到底在朝堂上屹立了十几年,想要彻底推倒,总要费些功夫。”
顾镜黎摇头:“狗急跳墙,总要逼迫他一把,看看他还有什么后招。”
“他还有个有钱的舅哥,郡主可什么都没说。”君璟承将顾镜黎捞到了自己的腿上。
顾镜黎细细思量:“风声这么大,即便程家远在北疆应该也听到了,他不敢借钱。”
“尚和郡主的大哥已经收到消息了,若非马市那边太忙,抽不开身,现下应该杀回来了。”
顾镜黎搂着君璟承的脖子:“我猜,人没来,但骂人的信已经到顾宪筠手中了。”
程家的人是战场上下来的,性格泼辣,顾镜黎猜那封信,含妈量极高!甚至威胁了顾宪筠。
“是,顾家情况危急,郡主却没给程家写信,程家的人越发怀疑顾家是不是苛待了郡主,是不是威胁了郡主,从头到尾,她都是受害者。尚和郡主不愧是女将,兵法用的极好。”
顾镜黎对此非常欣慰:“尚和郡主这是心中无男人,拔剑自然神呀。”
君璟承:“……”
他灼灼地目光落在了顾镜黎的脸上,轻哼了一声:“黎儿这样说,好没道理,薄情寡义!”
顾镜黎伸手挠了一下君璟承的下巴:“我又不用剑,你拔的漂亮就行了。”
君璟承动了动纤细冷白的手腕:“哎呀,黎儿道法高深,我不过是个凡人,柔弱无助,黎儿保护我!”
宋早露立在门口,整个人都要碎掉了。
眼下听二人的话,宋早露觉得头皮发麻,该被保护的到底是谁!
忽然,宋早露听顾镜黎问道:“你这衣服上怎么有血?”
那一刻,宋早露心凉了半截,天,王爷回家没换衣服么!
完了!全完了!
宋早露直接推门,一个滑跪,跪倒在了君璟承的面前:“王爷,都是奴才不好,这衣服定是您前日咳了血,没洗干净,奴才办事不力,请王爷责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