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镜黎眉头一蹙:“那他怎么到都察院来做厨子了?”
“他只有个女儿,后来,不知怎么的,失踪了,散尽家产也没有找到,他也被人打断了腿,他穷途末路,跪求到都察院门口,恰逢大人刚刚上任,收留了他,他便在都察院当厨子,但一分钱都不要,只求都察院能替他找找孩子。”
顾镜黎回头看了一眼赵叔,他坐在院内,指尖抚摸着半块青色的玉佩,许是经常抚摸,玉佩光滑程亮,雪落在他的肩膀上,孤寂无比。
有人视女儿为棋子,有人为女儿穷极一生。
杜阳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李贺:“别说了,吃饭吧,都要吃完嗷,不然一会儿赵叔该打人了。”
“啊!”忽然,地牢之中传来犯人撕心裂肺的叫声,让人寒毛直立。
“这么小的案子都审不出来!还要来问本官!要你们何用!”紧接着,传来君璟承骂人的怒吼声。
杜阳跟了君璟承多年了,头一次见君璟承如此喜怒无常。
杜阳端着一张严肃的脸:“大人这是怎么了?今日一到都察院便发了好大一通火!”
另外一个年纪大些,留着络腮胡的叫做陈平,斧头用的极好,他抓了抓络腮胡:“跟我娘子每个月那几天的时候可像了。”
“我知道,我知道,我阿婆说过,男人每个月也会有那么几天。”李贺腼腆开口。
这个内向的小子,自从混到顾镜黎的队伍之后,就开始放飞自我。
众人顿时来了兴趣,一个个好奇地盯着李贺。
“说来听听。”
李贺说:“我阿婆说,男人之精气,每月也需释放,若不释放,容易郁结成疾,导致心绪不宁,脾气暴躁,需排精泄气,灭火!”
众人:“……”
陈平一巴掌拍在了李贺的脖子上:“你小子,直接说大人欲求不满好了!”
顾镜黎:“……”
不是,都察院的人这都能想出来?这么癫的么?
果然是“能人异士”!
“噗!”一想到昨夜君璟承憋得汗流浃背,脸色发青,她就觉得充满了喜感。
“哎呀,忘记了提司是个女子。”李贺红了脸,有种在异性面前说黄段子的窘迫感。
顾镜黎憋着笑,拍了拍李贺的肩膀:“不是,昨夜大人不是和一个书生在巷子里面玩儿到黎明么?怎么会欲求不满?”
“提司不懂,大人强悍,异于常人,排放量大!”一直严肃的杜阳悠悠补充了一句。
“噗,哈哈哈!”
顿时,众人笑成了一团,在桌子上东倒西歪。
顾镜黎笑着笑着,脸上忽然升起一阵燥热。
怎么说呢,好像也不是没道理,新婚那三日,只要在房中,君璟承时时刻刻缠着她,恨不得将她给吃了。
好在,大家只顾着笑,无人注意顾镜黎脸上的红晕,东风一吹,又迅速散开了。
忽然有人压着声音说了一句:“顾提司知道的倒是挺多。”
顾镜黎:“!”
凉意拔地而起,如同一只爪子掐住了顾镜黎的脖子。
说人坏话被正主抓包的心虚感升了起来,顾镜黎扯了扯嘴角:“啊,大人,您怎么来了。”
阴魂不散!
“吃饭。”君璟承凉凉瞧了顾镜黎一眼,拉开凳子坐在了顾镜黎的旁边。
顿时,众人安静了下来。
顾镜黎叹气,认命地准备吃饭,赵叔对她不错,她碗里面还有一个鸡腿,两个红烧狮子头。
忽然一只手伸过来,将她的碗直接端走。
顾镜黎:“?!”
“大人,这是我的饭!”顾镜黎咬牙切齿地开口,那卤鸡腿一看就很好吃,她一口没吃呢!
君璟承毫不客气咬了一口鸡腿:“味儿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