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松丢掉染血的鞭子,随意扯过了一个破布包袱,布袋子下角,绣着翠竹,绣的极好,比江南的绣娘还要好。
望着赵松手中的东西,少年彻底慌了,他止不住颤抖着身躯,干涩的喉咙滚动着:“不,不要。”
“宋萧泽你不过是赵家的奴仆,本公子愿意让你看书,你方能看些,本公子不愿意,你便死了这心。”
“住手,求求你,住手!”宋萧泽慌了神,一头重重磕在了地上,那是祖母绣的,祖母去世前还嘱咐他好好读书,终有一日光耀门楣!
那些书,是他最亲的人用生命留下的最后遗物,那是他,所有的希望。
嘶啦~
“不要!”
翠竹在宋萧泽的面前裂开,缝隙之中,透出窄窄的天空,灰暗无比。
赵松居高临下地盯着宋萧泽,将手中破碎书籍洒向长空:“蝼蚁,只配活在黑暗的沟渠里。”
破布与碎纸,从长空落下,夹着细雪,落在脸上,如同针芒,刺的四肢百骸生疼,叫人喘不过气。
宋萧泽七手八脚捡起地上的破布和残缺的书页,赵松却一脚踩在了他的手背上,用力地碾了一下:“还敢捡!”
“啊!”修长的手指皮开肉绽,鲜血横流,宋萧泽抬起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赵松,杀意从那双眼睛里面迸发了出来。
赵松很欣赏他这个表情,他弯下腰,捏住了宋萧泽的下巴:“知道为什么本公子原意收留你么?”
宋萧泽眼眶猩红含着眼泪,眸中流露出几分屈辱。
“当然是因为你长得好看,你若是愿意跟了本公子,书房的书随便你看。”赵松靠近宋萧泽迫使他抬起头。
这是对宋萧泽最大的折辱,他猩红着眼,如同一头愤怒的小兽,他使出全身力气一跃而起,一口咬住了赵松的手臂。
去死吧!
去死吧!既然活不下去,那就大家一起去死吧!
“啊!”惨叫声响彻整个小院子。
赵松颤抖着喊道:“拉开,快把这个疯子拉开!”
几个仆人七手八脚的上前拽着宋萧泽的手脚,宋萧泽死死咬住了赵松的手臂,愣是活生生的扯下了一块血肉。
“啊!疯子。”
啪!
赵松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宋萧泽的脸上:“小、杂、种,你找死。”
他捂了一下流血的肩膀,一只手掐住了宋萧泽的脖子,直接将他提到了廊下:“你越是不愿意,本公子就越是高兴!”
砰!
宋萧泽被他狠狠摔在了廊下,赵松欺压了上去。
嘶啦~
单薄的衣服,直接被撕碎,冷风灌了进来,大雪落在了他的皮肤上,赵松那双黏腻的手,在他的身上游走着,他浑身都在疼,双眼灰白地望着天空。
他想要反抗,可手脚像是不听使唤了一般,根本抬不起来。
大雪越来越大,他又想起在边关那几年,也是这样的大雪,祖母抱着他,告诉他,宋家当年有多繁华,他们让他努力读书,终有一日,重回巅峰。
他记得,他们以血肉之躯,搭建了人梯,让他翻越了高高的围墙。
他记得,他站在围墙上,瞧着血亲被弓箭射杀。
他记得,哥哥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他,翻越了过去,落在地上的时候,哥哥的后背插满了箭羽。
哥哥说,泽儿,活下去,带着宋家,带着我们所有的意愿活下去!
可,他活不下去了。
他对不起家人用血肉换来的这条命!
便是死,他仍要留清白在人间!
想到这里,宋萧泽虚弱的手,用着最后的力气拔出了头上的木簪,对准了趴在自己身上的赵松,狠狠一击。
哧!
尖锐的簪子狠狠地刺入了赵松的要害。
“啊!”赵松从宋萧泽的身上翻了下去,他捂着两腿之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