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抱怨,没有争执,空气中似乎流淌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谅解与默契。
林泰霄心头微微放松,感激这份宁静,随即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叶惠英身边,眼中满是关怀:“想吃饺子可以让保姆做,何必自己辛苦?”
叶惠英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,抬起眼看他,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:“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?”
这句话像有魔力般,让林泰霄心中蓦然紧张,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,想要回想,却又本能地回避那份因忽视而产生的愧疚感。
面对叶惠英那含着期待与审视的眼神,林泰霄小心翼翼地猜测:“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吗?”
这个问题悬在空中,两人都沉默了,似乎都在等待一个答案,又或是一段新对话的开始。
叶惠英悄无声息地起身,轻巧地从橱柜中捧出一个雕工精细的木托盘,那木头的脉络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,透出一抹温润的光泽。
她耐心地铺上闪亮的锡箔纸,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又专注,好像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。
随后,她谨慎地将一只只圆鼓鼓、褶皱匀称的饺子摆放在托盘上,每只饺子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,它们排列得整整齐齐,就像等待检阅的小士兵。
林泰霄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叶惠英的一举一动,眼中闪过一抹恍然,内心暗暗后悔自己先前的草率揣测。
他不好意思地搓了搓鼻子,脸上带着些许尴尬,试图遮掩自己的失误。
“究竟是哪一天来着?这几天我日夜颠倒,早就不知道今夕是何夕,更别提是星期几或是日期了。”
林泰霄的话里藏着自嘲和无奈。
叶惠英的手在饺子上略微停顿,林泰霄的话似乎触动了她心中的某根弦,她轻叹一口气,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。
她转向林泰霄,语调沉甸甸的:“今天,是林天和秦观的生日。”
林泰霄一听,先是一愣,接着急忙拿出手机,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,核实日期,验证后不禁低声自语:“果真是……”
叶惠英再次坐下,又一次叹息,那声音细微却含义深远:“往年这一天,家里总是热闹非凡,洋溢着欢笑。可今年,一个不愿意回这个充满温暖的家,另一个……”
她话说到这儿,突然停了下来,剩下的只是深深的叹息和无限的感慨。
林泰霄默不作声,心里百感交集。他害怕自己一开口,叶惠英就会直接挑起那个一直悬而未决,且曾经引发他们激烈争吵的话题。
但叶惠英并未放过这片刻的沉默,她的话语缓慢却坚定不移:“老公,我们还从未正式为林天庆祝过生日呢。”
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在林泰霄的心湖激起了圈圈波纹。
他眉头紧锁,神情复杂:“是我们不想给他庆祝吗?但他平时连家门都不愿意迈进,为什么偏偏生日了,才想起要回来?”
叶惠英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继续说:“以前我们主动找他,态度已经放得很低了,我们还能怎么做呢?”
林泰霄心中猛地蹿起一股难以控制的怒气。
每次与那个倔强的林天面对面,空气总是紧张得像两颗即将碰撞的行星,谁也不愿先低头。
尤其是最近的那场冲突,林天的态度更是让林泰霄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与愤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