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杰没想那么多，凑到程实身前，还探出脑袋。
程实：“我在刨你家祖坟。”
因为愤怒，戴杰开始喘粗气，拳头也捏紧了，骨节都清晰可见。
像极了一头愤怒的公牛。
程实耸了耸肩：“戴同学，想清楚啊，有监控的。信不信你这拳头真砸我身上，我能让你读不成大学？”
一秒，两秒……对峙数秒后，戴杰怂了，默默松开拳头。
因为他终于意识到了、程实跟他已经存在阶级差距。
人家说得到、就一定做得到。
“戴同学，别说我跟吴珊同学没什么，真有什么，跟你又有什么关系？拎清楚自己，你不是吴珊同学的男朋友。”
程实拍了拍戴杰的肩膀，然后不耐烦的挥手。
“行了，一边玩去吧。”
戴杰什么话都没敢再说，狼狈而逃。
他真从程实身上，感觉到了莫大的压迫力。
这样的气场，可不是他这种、满脑袋装着地下城和苍老师的学生能够抗衡的。
戴杰走后，吴珊倒是不好意思。
“男神，对不起，让你见笑了。”
程实微微摇头：“这有什么好笑话的，少年慕艾，人之常情。”
他是真的心生感慨。
谁当年不是这么过来的啊。
……
忙忙碌碌，又是一天。
班上同学陆续都走-光后，电玩城也到了关门的点儿。
程实跟黄子纬都累得够呛，腰酸背也疼。
把卷帘门锁好后，已经接近午夜。
哥俩搭着肩回家。
程实边走边说：“大黄，明天你要辛苦些，我有个局，明天来不了电玩城。”
黄子纬苦着脸：“小程，你拿我当生产队的驴啊，要不咱再招些员工？”
程实摇头：“招个der，临邛只是个县级市，消费能力有限，咱们电玩城的火爆局面，持续不了多久的。顶天火到开学，然后就是持续四五个月的淡季。剩下这二十来天，咱哥俩辛苦些也就熬过去了，真招了人，后面可不好辞，容易搞得人心惶惶。”
“哦——”
其实黄子纬隐约也能感觉出来，电玩城的生意不会一直这么火爆。
就是没有程实这么通透，能够准确去分析和判断。
好在他有非常清晰的自我认知——程实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呗。
又走一阵，程实提议：
“这几天是太累了哈，要不……咱去按个摩？”
“按摩？”
大黄哥瞬间眯起了小眼睛。
表情紧张又忐忑，却又带着诡异的期待。
零九年这个节点，临邛的按摩店，十家有九家都不是正规的。
每到夜深人静、就会有一些穿着暴露的小姐姐，坐在粉色灯牌下招揽生意。
程实翻了个大白眼。
“我的大黄哥，瞎想什么呢，我说的按摩就真是按摩，正规的。”
大黄哥脸红的像猴子屁股。
“我……我也没想去不正规的啊……”
“不用解释，呵呵，解释就是掩饰。”
……
十来分钟后，哥俩到了滨江路，一前一后，踏进“碧海蓝天”的大门。
类似场所，前世的程实，因为商务应酬可没少去，已经摸索出了整套经验。
看名字就知道正规不正规。
譬如说——
一般店名跟“水”有关的，什么“水云间”、“沐芳华”、以及眼前的“碧海蓝天”，那就大概率有不正规的项目。
如果有“丽人”、“秘境”之类的词汇，那就更离谱了，大概率没有正规服务。
程实本想找家完全正规的，结果硬是没找到。
这个年代、足浴会所都在野蛮生长，没点特色服务，大概率开不下去。
时代局限性嘛，懂的都懂。
程实果断拒绝了大堂经理“上二楼”的疯狂暗示，就点了两个足浴套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