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先哄着。
于是沈鸢虽然害怕,却乖巧地用手指轻轻扯了扯谢怀琛的衣袖。像只撒娇的小猫一般,嘴唇微动,无声地唤道:“砚之。”
那双还盈着泪花的眸子秋波潋滟,硬是挤出几分依恋之情,还夹杂着说不出的委屈和苦衷。
看得谢怀琛心中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奈。
行吧,她一个弱女子会这样做,也不是不能理解……别再不认人就行了。
沈鸢看到谢怀琛回应她的眼神里都带着一股子温柔时,才稍稍放下心。
只是脑子依旧被砚之是太子这个事实给炸懵了。这以后可怎么办啊?
谢怀琛看着她那副蠢萌地思考心里小九九的模样,深深叹了口气。
走到一旁躬身拾起那副牡丹步摇,拿在手里皱眉看了看。
质量上乘,往地上重重一甩,竟一点没坏。
沈鸢想要回步摇,看谢怀琛对着步摇若有所思,一时不知如何开口。
还没等她多想,被太子刻意调开的沈知州总算回来了。
一眼就瞧见自家女儿被人围着,急忙走过去一看,宝贝女儿哭成一个泪人,看起来明显被人给狠狠欺负了。
“阿鸢,怎么了。谁欺负你了?”
沈知州揽住沈鸢双肩,给她擦着眼泪,问得很忧心。同时冰冷的目光对着众人扫视一圈。
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太子殿下,都没有开口指认,神色颇为尴尬。
唯有三皇子带着些许指责的语气问:“太子,我表妹并无任何错处,你何故对她如此无礼?”
沈知州懂了。太子欺负自家闺女。
他顿时心里来气,阿鸢刚被认回侯府,都当她从小不在京城长大,好欺负是吧。
沈侯爷将沈鸢挡在身后,一副被触碰逆鳞的姿态,沉着脸义正言辞地质问谢怀琛:
“太子殿下,你若有什么不满之处,冲着臣来便是,何苦欺负阿鸢一个弱女子。”
谢怀琛:“” 看着沈鸢的神色一言难尽。
沈鸢目光闪躲不敢看他,只得抓住沈知州手臂懦懦地说:“爹,是我不好,不关太子殿下的事。”
沈知州一看女儿那张小脸还挂着泪痕,脸色惨白惨白的,澄澈的眸子中透着可怜和委屈。
这还了得,阿鸢能有什么不好,摆明了是你太子欺负人。
沈侯爷眉头都拧了起来,一甩衣袖,正欲往前一步同谢怀琛理论。
沈鸢急得赶紧拽住老爹,着急哭道:“爹,真的不关殿下的事,是我不好。”
众人见了这场景,都纷纷心中感叹这位新来的侯府嫡女性子弱。
太子一两句话就能把她吓成这样,如今侯爷替她理论,她也不敢多事。
谢怀琛见沈知州一副为了女儿要拼命的样子,心里顿时也来气。
你这个当爹的连女儿流落青楼都不知道,这会儿跟孤较什么劲。
他蹙了蹙眉,眸色渐沉,身上气场骤然变冷。阴沉的面色俨然是动怒的征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