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准她跟你相识一场,还有了夫妻之实。对你生出几分情意,没忍心下手呢。”
谢怀琛置于桌上的手指骤然握紧,眉眼间透出纠结之色,紧抿了抿唇,最后还是果决地结束这个话题:
“没查到更多证据前,我们无从定论!”
顾瑾修感到心梗,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,那就先找人吧。
谢怀琛转而神色严肃又急切地说回关键点:“不管是不是三皇兄做的,
我们手上的证据已经够他吃瘪了。他让人在江州暗算我,这次算作给他的回礼。”
顾瑾修无奈地点点头,接下来说起另一件正事:“冯牧之很快就要进京,柳寻芳也会来。她说她要亲自告御状。”
谢怀琛听罢眸光微动,神色讶异。
“她说必须得亲自和温氏将证据呈给皇上,否则不肯配合我们。”
顾瑾修说得颇为无奈:“柳寻芳一是担心我们目的不纯,被咱们白白利用。
二是担心温氏会摇摆不定,想让她当着皇上的面一锤定音。”
“这不是难事。等她到了京城,可以带她来一趟东宫。”谢怀琛答应得很干脆。
他此刻内心是很佩服柳寻芳的。
她虽只是一位命途多舛的卑微女子,但是铁了心要报仇,要为死去的家人和自己所受的苦难鸣不平。
哪怕告御状后,她可能会遭报复。
赈灾期间,谢怀琛见识过不少这样心性坚韧,不屈不饶的底层百姓。
他由衷尊重每一个这样的小人物。
“她既然敢,我就从了她的愿。只怕此事不一定那么顺利。希望她的母亲亦能有她这般的魄力。”谢怀琛补充道。
顾瑾修点头应道:“好。到时候我会带她来。
随后转眼看了看外面天色,已经开始泛白。
“砚之,我先走了。你这次没事就好。好好休息会儿吧,应该很快又会有人来打扰你了。”
顾瑾修说罢便离开东宫。
谢怀琛在他走后,又对着那幅画思索了许久。
唤出暗藏在周围的下属:“把青荷留下的所有物品,全都取来。再去查一查穆鹤安,裴子延还有冯照最近两个月的行踪,要事无巨细。”
穆鹤安现在也已经悄悄回京。
派去的杀手一个也没回来。他知道行刺失败。
他这会儿待在自家府上的书房里,手指有些急乱地敲着桌面,没有一贯的悠然之色,皱着眉头在思索。
紧抿了抿唇,而后咬牙切齿:“厉害啊,青荷姑娘!你总能给我整点儿新花样。”
穆鹤安越想越冒火,一拍桌子:“她就该把太子的人全放倒才对,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。结果她不仅坑了我,还得本公子派人帮他跑掉。”
潘俊在一旁苦着脸马后炮:“其实下蚀筋散本来就可以不通过膳食,用迷香。”
穆鹤安:“……”
“那是重点吗?对方一个都没倒。她到底哪里来的迷香,有迷香干嘛不早用。还得本公子给她送药。”
潘俊小声嘀咕:“那不是你让我去提醒她用药的嘛……”
“那还是我多此一举咯。”
潘俊:“……”你说什么都对!
最后穆鹤安深吸口气缓了缓。
他仔细复盘了自己的所有操作,只要派出去的死士都死了,或者太子信了活人的口供,他就没事。
那唯一剩下的:“那个阿叙如何了?”
潘俊无奈回道:“找不到人,彻底不见踪迹。医馆的老大夫都一直没回来。”
穆鹤安顿时眼皮跳了跳。
老大夫其实打算等风头一过,晚几天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