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谢怀琛并不在她身边。
她突然发现自己不在翠云阁。
她所处的空间不大。自己躺在一张软榻上。不远处有张精致的矮桌,上面摆放的吃食散发着诱人的香味,旁边放着蒲团。
角落处的香炉青烟袅袅。门口有帘幕遮掩,外面隐隐传来水声。
谢怀琛撩开帘子走了进来。
眉眼温和含笑,青丝如墨。一身华贵锦衣衬得他清雅矜贵。
只消一眼,便知是端方如玉的美男子。
此刻沈鸢一见,内心只有四个字:衣冠禽兽。
他倒了一杯水端过来。将沈鸢扶起。
沈鸢刚挣扎着坐起来就软倒在他怀里,手都懒得抬,就着水杯喝了。
谢怀琛无视她幽怨的目光,笑得风流俊雅:“先起来吃点东西吧。”
沈鸢哑着嗓子问:“这是哪里?”
谢怀琛像细心摆弄一个漂亮的布娃娃一般,一边帮她穿上衣服一边回道:“我们在画舫。你喜欢这里的风景,走之前再带你来看看。”
沈鸢怔了怔:“哦……”脑子有点懵。
怎么不早点说今天会来画舫,早知道她昨晚就不勾引他了,该收拾好东西今天再次想办法逃走。
谢怀琛知道她腰酸,说罢便弯下腰给她穿鞋。
沈鸢此刻享受得理所当然,这可都是操劳一晚上换来的待遇。说多了都是泪。
她揉了揉腰,懒洋洋地垂眸问道:“那你会不会带我走?”
沈鸢问得很平静,声音还是有气无力的。
她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。她就这么大点本事,还能怎样呢。
若是这次失败了,真的很令人伤心。
但是没关系,好歹赚了不少银子。打起精神,继续找机会逃去京城。
谢怀琛并没有回答,将她这个漂亮的布娃娃收拾好后,又将她抱到矮桌旁,揽着她坐下。
“先吃点东西吧。”一口一口喂给她。
谢怀琛已经习惯了情事后要这般照顾她。
沈鸢确实饿,就着吃了两口。
又着急问他:“砚之,你还没回答我。”
谢怀琛看她那像小鹿般楚楚可怜的眼睛,心里默默叹了口气。
又往她嘴里喂了一口,这才放下碗筷。
他抬手给她擦了擦嘴角,看向她的目光无奈又宠溺。
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放到她手中。
“青荷,你把这个收好。”
谢怀琛说得很郑重。
沈鸢心里着急,这男人怎么还不答应带她走啊。
她拿起玉佩瞧了瞧,一眼得出结论:可以当不少银子。
这玉佩怕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精致的玉佩了,比临安侯给的那块看起来还要贵重几分。
这是一枚环形玉佩,看着像一条盘起来头咬尾的蛇。
色泽莹润,雕刻工艺精湛。透过光线,仿佛里面还有什么字。
沈鸢疑惑地看着谢怀琛:“这是送给我的吗?”
谢怀琛笑着点点头。
这是象征太子身份的玉龙佩。
沈鸢乖巧地收下了。心想忙活了一晚上,没给银票,给个动物玉佩也行吧。
然后接着问她的大事:“砚之,你昨晚说做完了就告诉我的。”
谢怀琛眉间透出一丝无奈。这小傻瓜真是让他忍不住想逗她。
他嘴角的笑变了调,带着几分风流不羁:“你晕过去了,还没做完,今晚继续吧。”
沈鸢惊得抽了一口凉气。
这天杀的狗男人。
她想罢工。
“我要回去。”沈鸢双手推开他。
她把头扭向一边,不想看谢怀琛。
神色落寞,无精打采,生无可恋。
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可能不会带她走了。他只把她当成解药,一个寻欢作乐的玩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