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泪是真流下来,深情又无辜地说:“我想跟你走。我只怕你会嫌弃我不要我。”
谢怀琛心疼地给她擦眼泪,纠结隐忍的目光中总算流露出几分温柔:“我没有嫌弃你,我有我的难处。”
但是这丝温柔转瞬即逝,他身上又隐隐散发出威严气势,幽深的眸底泛着意味不明的暗芒。
他轻抚着沈鸢的脸,居高临下注视她。明明还在床上,沈鸢竟莫名感到一种睥睨之势。
“青荷,做我的女人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。”
谢怀琛的声音极为凌厉,仿佛在提醒她很重要的事。
“我也需要想清楚。”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。
不能只是因为纵情声色后的一时冲动。
真是急死个人!
你想你想,你想个鬼呀……
这有啥好慢慢考虑的,跟了这男人总比待青楼强啊。至于他什么家世跟我又没关系。
到了京城就可以去找临安侯。若是成了侯府大小姐,这男人连见她的机会都没有。
就算做不了侯府千金,总能拿到一大笔补偿金。到时候大不了把赎金赔给他,自己找地方逍遥快活当富婆。
所以现在她一点犹豫也没有。只担心会出现柳寻芳所说的情况,他只是随口说说。
等到他走的时候,他说想清楚了,二人作鸟兽散。那不白费功夫了。
沈鸢心想接下来的一个月里,还要努力让他对自己上心。
累身累心啊。
于是她手搭在他的肩上,笑得七分清纯三分魅惑,主动凑到他唇边,声音勾得人心痒:“我早就是你的女人了。”
说罢便主动吻上他的唇。
(接下来省略……)
许久后,沈鸢累得昏睡过去。
谢怀琛这次没有走,但他睡不着。
沈鸢躺在他身边,手还不自觉地抓着他的手,生怕他一走了之。
他安静地倚靠在床头,闭着眼睛,整理凌乱的思绪。
按照谢怀琛的性格,他若碰了一个女人,定然是要对她负责的。
可这次完全是个意外。
剩下一个月的时间,如果自己也舍不得放手,如果她还愿意不顾一切地跟他走。他就为她赎身,带她回京。
就这样吧。
天亮的时候,谢怀琛突然睁开眼。虽然只小憩了一会儿,但他此刻目光十分清明。
垂眸看了一眼沈鸢,睡得像只毫无防备的小猫,爪子按住他不放。
他不禁嘴角扬起温柔的笑。
小心翼翼地把手从她爪子里抽出来,替她拢了拢锦被,才轻轻地翻身下床。
迅速穿戴好衣衫,走了出来。
他换出另一名下属卫瞿,低声吩咐道:“穆鹤安在这里闲得慌,给他安排点事情做吧。”
卫瞿立刻点头会意。见谢怀琛没有要走的意思,继续等着他吩咐。
谢怀琛其实该走了,但想起昨晚沈鸢昏睡前那句缠绵悱恻的“你别走”,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。
沉默了好一会儿,卫瞿都想主动问他了。谢怀琛才艰难地开口吩咐让他去买饭菜送过来。
沈鸢醒来的时候,谢怀琛已经不在枕边。
她不禁皱眉叹气,人还是走了啊。翻了翻枕头边上,银票也没留。
惨兮兮!
心里正发愁,恍惚间闻到一股饭菜香味。
谢怀琛走了进来,衣冠整齐,眉目温和:“醒了。”
知道她定然身体酸软,径直走到床边将她抱起来。帮着她简单清洗穿戴梳理头发,再把人给抱出来。
沈鸢搂着他脖子开心地笑:“你竟然没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