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婆子正在检查面粉,唰的抬起头:“打算啥?我打算啥,她天天跟人家不清不楚的,我误会怎么了,还有那信,我又不识字就看着天天左一封右一封的,谁知道那是她姐姐给她写的,天天作妖谁能受的了,我跟你说,我不同意你们俩,这个家有她没我,有我没她。”
这一刻,刘婆子真当自己是被儿媳妇欺负狠了的婆婆,霸气极了。
“娘,你说的啥呀,啥玩意有你没她有她没你的,你不是把她们母子赶出去了吗,你去叫人家,人家能回来吗?再说我听大队长说她跟她姐姐都回家了,人家以后都不能回来了,你还在那拿上桥了。”
说到底还是夜澜倾那一百块钱使上劲了,别看封东在公安面前指证夜澜倾后来又改口供,但他从拿了那一百块钱时,就一直帮夜澜倾说话。
啪——
“管你啥事,要你多嘴,一个个的都以为老娘好欺负是不,记住了我就是你娘,说啥都是我给你奶大的,不认我,我就去你们部队里问道问道。”
她那股不讲理的劲头又上来了,谁也不好使,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,刘婆子估计就是这么想的。
封北没能把他那个养娘怎么地,问到就行了,他没打算追究,不过他们之间的缘分已经尽了。
说到底,刘婆子是沾了她没虐待封北的光,跟自己的孩子一样养大的,至于心里一样不一样,那就不知道了。
至于刘婆子欺负夜澜倾和孩子这件事情,他自有打算。
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好人,但在听到这个养母对那孤立无援的娘俩做的那些事,他做不到原谅。
这些事情都是他进村时被那些大娘婶子围住时听说的,一直忍着没质问,就是想先把自己的身世套出来。
他拿着行李,去大队长家要了夜澜倾小院子的钥匙,便直接去了那里。
至于爹的挽留和娘的撒泼打滚他都没理会,其实说到底,他还是在意的,如果自己是亲生的,她们断不可能对待家里第一个孙辈的下手,更不可能将媳妇给撵出去,甚至还差点打死。
还说他是畜生,那晚上就当回畜生吧,想到这里,深眸中闪过一抹想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的怒火。
封北进了夜澜倾住的那屋,看着炕上叠的整齐的被子,甚至在炕柜上还有安安穿小的小棉袄。
这屋里还有她们母子的余温。
每一处都在提醒着他,那家人是怎么对待她们母子的。
……
马路事发地。
夜澜倾在看到医生来了,她跟几名公安说明了情况,又把每一位伤者都简单跟医生陈述了一下,就功成身退了。
在没人注意她的时候,就跑向她姐和孩子了。
感觉到涨奶,就想到安安指定是饿了。
果不其然,她走过时,安安正在哼唧。
“你可回来了,你咋那么大能耐,还敢过去,也不怕把你炸死,烦人。”
夜澜姗气的怼了妹妹肩膀一捶,好在力道不大。
“我也没想那么多,你没看到,他们老惨了,死了得有六个人。”
夜澜倾从行李里翻出水壶,先是喝了一口,旋即递给四姐:“帮我倒点水我洗洗手,给你大外甥喂奶。”
对上妹妹那张没心没肺的笑脸,夜澜姗还是接过了水壶。
“够了够了。”
夜澜倾洗完手,又背对着四姐,趁她不注意拿消毒湿巾擦了擦手,这才接过儿子。